好的,让我们将目光从“鹿衔草”
的温情中暂时移开,投向一个更为诡秘、关乎时间与记忆错位的奇异故事——第六十三个故事:。
这个故事,不同于“鬼市”
那阴森的交易,也不同于“阴兵借道”
的肃杀,它关乎的是一种在特定天时地利下,将过去某个时空片段,如同海市蜃楼般投射到现世的诡异现象。
在咱们屯子往北,有一片广阔的、地势低洼的草甸子,老辈人叫它“迷糊荡”
。
那里水草丰茂,但地势复杂,暗沼密布,寻常人不敢轻易深入。
而且,那里常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灰白色的薄雾,即使是大晴天,视野也总是不那么清爽。
关于“迷糊荡”
的邪乎事儿,屯子里流传不少。
有在里面迷路几天几夜才转出来的,有听见里面传来古代战场厮杀声的。
但最奇特的,还是关于的传说。
据说,在特定的年份、特定的节气(多是夏秋之交、月晦之夜),遇上特定的天气(比如雷雨过后,空气澄澈,却又弥漫着地气蒸腾形成的薄雾),有那运气“好”
到极点或是“背”
到极点的人,会在“迷糊荡”
的深处,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
那不再是模糊的影子或声音,而是极其清晰、栩栩如生的——一个热闹的集市!
集市上人来人往,穿着打扮绝非今人,多是前朝甚至更古早的服饰。
有挑着担子卖山货的农夫,有摇着拨浪鼓的货郎,有牵着骆驼的商队(这在内陆东北极为罕见),有耍猴卖艺的江湖艺人,甚至有穿着官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穿行其间。
集市上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孩童嬉闹声、驼铃声……混杂在一起,热闹非凡,仿佛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的、生机勃勃的古代集市。
然而,这景象虽然清晰,却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诡异。
所有的人和物,都像是隔着一层极薄的水晶观看,色彩略显饱和,边缘微微扭曲,没有一丝活人应有的“生气”
。
而且,无论你看多久,景象都不会有任何变化,那些人永远在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说着同样的话,就像一场被定格的话剧。
更奇的是,这无法靠近。
你朝着它走,它仿佛也在后退,永远与你保持着那段看似触手可及、实则遥不可及的距离。
你若强行猛冲,多半会陷入周围的沼泽,或者莫名其妙地绕回原处。
它就像镜中花、水中月,只能远观,不可亵玩。
咱们屯子的马大胆,年轻时就有过一次奇遇。
那年他追一头受伤的狍子,误入了“迷糊荡”
深处,正好赶上了出现的天气。
他后来心有余悸地跟人描述:
“我的娘啊!
那可真是开了眼了!
就跟……就跟把一整条古代的街,生生搬到了那草甸子上一样!
那些人,穿的衣服咱都没见过,说的话也听不太懂,叽里呱啦的。
有个卖炊饼的,一直在那吆喝,调子怪得很。
我还看见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的老爷,拿着个鼻烟壶在闻……可他们……他们好像都看不见我!
我就站在那儿,像个鬼魂似的,看着他们来来往往……”
马大胆说,他在那“集市”
边缘看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直到一阵怪风吹过,薄雾流动,那清晰的景象才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最后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一般,彻底消失在空气中,眼前只剩下空荡荡、雾蒙蒙的草甸子。
他吓得连狍子也顾不上追了,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病了好几天。
有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