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咱们就沉下心来,细细分说这第三十四个故事——。
这个故事,说的不是寻常的“鬼打墙”
,而是更深山老林里,那些带着明确目的、甚至带着森然秩序的“阻拦”
。
这事儿生在早年,我太爷爷那辈人跑山(进深山老林采参、打猎)时遇到的奇事。
那会儿,老黑山深处还有没被踩烂的原始林子,里面藏着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山参和凶险。
跑山的有伙人,领头的姓关,叫关老大,经验丰富,胆大心细。
他带着两个把兄弟,一个叫炮仗刘,脾气火爆,一个叫闷葫芦孙,不爱言语。
三人这次进山,目标明确,就是冲着传说中老黑山北坡那片叫“阎王鼻”
的深谷去的。
老辈跑山的都说,“阎王鼻”
里可能有“六品叶”
(罕见的老山参),但那地方邪性,轻易去不得。
三人带着干粮、家伙什,在山里钻了五六天,才接近“阎王鼻”
的外围。
那地方地势就透着古怪,树木长得拧巴,遮天蔽日,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叶和湿泥的沉闷气味,连鸟叫都听不见几声。
眼看天色将晚,关老大找了个背风的山坳,准备宿营。
炮仗刘去捡柴火,闷葫芦孙搭简易窝棚,关老大则观察四周地势。
他越看越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地方太静了,静得让人心慌。
果然,第二天一早,怪事就来了。
他们按照昨晚定好的方向,朝着“阎王鼻”
谷口前进。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关老大突然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不对。”
他沉声道。
“咋了大哥?”
炮仗刘问。
关老大指着前面一棵歪脖子老柞树:“这棵树,咱们刚才路过的时候,我特意看了,树干上有个拳头大的树疤,像只眼睛。
现在,它又出现在前面了。”
炮仗刘和闷葫芦孙凑过去一看,果然,那独特的树疤,他们都有印象。
“妈的,鬼打墙?”
炮仗刘骂了一句,掏出匕在树上划了个十字记号。
“走,这回盯着记号走!”
三人打起精神,盯着那棵做了记号的树,继续往前走。
林子密,路难行,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荆棘,绕过乱石。
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抬头一看,那棵划了十字记号的歪脖子柞树,又赫然立在了前方!
这次,连炮仗刘的脸色都变了。
这绝不是普通的迷路!
他们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循环里。
关老大示意大家停下,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痕迹。
泥土、落叶……除了他们自己的脚印,没有任何其他活物的踪迹。
“不是寻常的‘鬼打墙’,”
关老大站起身,脸色凝重,“咱们可能是碰上‘鬼砌墙’了。”
“鬼砌墙?”
炮仗刘和闷葫芦孙都没听过。
“嗯,”
关老大点点头,压低声音,“老辈人讲,有些地方,是山里的‘老物’(成了精怪的东西)或者古战场留下的阴兵的地盘,不让活人进。
它们会用法子,在你周围砌起一道‘看不见的墙’,让你怎么走都在原地转圈。
这不是迷你的眼,是改了你的‘路’!”
三人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炮仗刘不服,端起猎枪,对着天空“砰”
地放了一枪,想用枪声和火药气冲一冲。
枪声在林子里回荡,惊起几只宿鸟,但四周那无形的壁垒似乎毫无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