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爷子头七那晚,守灵的大孙子半夜惊醒,现身子动弹不得。
黑暗中感觉有东西坐在他胸口,越来越沉。
他拼命转动眼珠,借着手电余光瞥见——
去世的爷爷正咧嘴对他笑,嘴角咧到耳根:
乖孙,爷爷回来看看你。
第二天孩子起高烧,胸口浮现乌青手印。
更瘆人的是,那晚守灵的其他人都说:
他们梦见老爷子满屋找他的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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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咱这第十八夜,不说那山精野怪,就说这人死后的“回魂”
,也叫“压床”
。
这事儿,不少老辈人都经历过,或者听至亲说起过,邪乎得紧。
沟北屯的刘老爷子,熬过了冬天,却没熬过开春的那场倒春寒,撒手走了。
按规矩,停灵七日,头七那晚,子孙们得轮流在灵堂守夜,给老爷子照亮通往下面的路。
大孙子铁柱,刚满十六,半大小子,平时胆子不算小。
轮到后半夜,他靠在灵堂角落的草垫子上打盹。
灵堂里烛火摇曳,映得棺材和白色的帷幔影影绰绰。
不知睡了多久,铁柱猛地一下惊醒过来。
不是自己醒的,是感觉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憋得他喘不上气。
他想动,却现浑身僵硬,除了眼珠子,哪儿都动弹不了,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喉咙里也像是堵了棉花,不出半点声音。
鬼压床!
他心里明白,可这次的感觉格外不同。
那压在胸口的东西,沉甸甸,冰凉凉,而且还在一点点往下沉,仿佛要把他胸腔里的气全都挤出去。
无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拼命转动眼珠,想看清周围。
借着灵前长明灯那点微弱的光,还有他睡前放在手边、此刻滑落在地却还亮着一丝余光的手电筒,他勉强能看到自己胸口上方,笼罩着一团更深的黑影。
那黑影……有个人形!
他拼命向上翻着眼珠,视线艰难地聚焦——
只见他那刚刚去世的爷爷,穿着一身敛服(寿衣),正直接挺地坐在他的胸口上!
老爷子低着头,一张青灰色的脸离他不到半尺,嘴角以一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角度,向两边咧开,一直咧到了耳根子后面,露出黑洞洞的口腔和稀疏的牙齿,形成一个极其诡异恐怖的笑容!
然后,铁柱听见了一个干涩、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声音,直接钻进他耳朵里:
“乖孙……爷爷……回来看看你……”
铁柱吓得魂飞天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喉咙里“嗬”
地出一声怪响,猛地一挣——
那股无形的束缚瞬间消失了,胸口那沉甸甸的压迫感也没了。
他一下子从草垫子上弹坐起来,浑身冷汗淋漓,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再看向灵堂,烛火依旧,棺材静静停放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噩梦。
可他知道,那不是梦。
第二天,铁柱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嘴唇干裂,迷迷糊糊说着胡话。
他娘给他擦身子换衣服的时候,惊骇地现,在他胸口正中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乌青黑的手印!
那手印干枯瘦小,指节分明,一看就是老人的手。
这还不算完。
等铁柱稍微清醒点,家里人问起昨晚的事,他才哆哆嗦嗦地说了。
奇怪的是,那晚一同守灵的其他几个叔伯,包括他爹,都说没看见老爷子坐铁柱身上,但他们后半夜都做了类似的梦。
梦里,去世的刘老爷子在空荡荡的老屋里来回踱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