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
昭武帝翻看着内侍呈上的名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安儿就只与这几家公子说过话?”
“回陛下,正是。安王殿下许是病体未愈,兴致不高。”
“她哪是病着,分明是对朕心中有怨。”昭武帝沉吟片刻,吩咐道:“去仔细查查这几人的品性,查清楚后,将名册给万贵君送去。”
顺和低眉接过名单,“奴才遵旨。”
待顺和退下,昭武帝却再也看不进眼前的奏折。她背着手走到窗边,目光落在殿外廊下那根朱红柱子上,有些出神。记得安儿小时候,课业总是敷衍了事,没少被她叫到勤政殿来罚抄。
每每看到那小小的人儿满脸不服气却又不得不低头的样子,她便觉得有趣。那孩子每吃一次亏,就会偷偷在廊下的柱子上刻一笔泄愤。只是每年新春,宫人都会将柱子重新修补粉刷,痕迹也随之抹去。每到那时,小人儿便会撒泼打滚地非要讨些补偿才肯罢休。
后来,沈嬛不再来告状,她也忙于朝政无暇过问,那孩子就再没被罚抄过,廊下也没了新的刻痕。只是那根柱子,不知怎的,看起来总比旁边的要新上几分。
安王府,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得宋华安侧脸明明灭灭。那柄玉钥匙已被锦囊重重包裹,扔进了暗格,可那冰凉的触感,似乎仍残留在指尖。
她得想办法和谢知奕说清楚,不然他疯成这样,迟早得给她惹出麻烦来。
“殿下,”贺春悄声入内,面色凝重,“千金台内部除了东家洪三以外全是打手,我们试着往里摸,发现了一个地窖,再去时地窖就被封死了。”
“知道了。”宋华安揉了揉眉心,“豫州那边呢?”
“负责漕运的队伍原本就有,只是人全换了,多加了几艘船。上面的船老大多是些没有家事,有好些都是土匪,每半年换一批人,是以过往行船记录也查不到了。不过,现在这些漕运队伍依然在贩卖私盐,以次充好,还是很好抓的。”
要抓吗?只要抓住这一头剩下的东西就很好查了,可差就差在这其中和安和侯有什么关联,到现在她还没找到能把安和侯捶在坑里的证据。
宋华安坐回书案前,提笔蘸墨,却久久未落。
如今局势,一步踏错,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她已经不确定母皇会不会保她了。
“你们继续查,把能搜集到的证据全搜集起来。”
随即,她又转身面向顺德,“明日一早,递牌子进宫,我要面见母皇。”
“殿下?”顺德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主动求见陛下?
宋华安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总觉得这微妙的平衡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与此同时,逸王府内。
宋清霜砍碎了最后一个木桩,面容扭曲:“好个宋华安!好个谢知奕!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戚风月垂首立于下方,不理解为何她会如此确信谢从筠那个老狐狸会把儿子送进逸王府,她到底瞒了她什么?
“殿下息怒,安王如今势大,出些风头也是无可厚非,主要是那沈临熙我看也与安王有染。”
“沈临熙?”宋清霜冷哼一声,“沈嬛推出朝堂已久,现下母皇都不让她参与政事了,有何可惧?就算有事,一个老家伙还是好杀的。”
戚风月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现在更加确信宋清霜有她不知道的底牌,足以和老牌朝臣抗衡的底牌。这种被欺瞒的感觉,很不好!
“行了,你走吧!”
“是!”
戚风月走后,宋清霜立马给施明素传去了消息,让她加快动作,她势必要给谢家一个教训。
翌日清晨,宋华安依制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