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追寻了一会儿无果,只能无奈返回。
“师父他怎么了?”
他刚把哭醒的幼子哄睡,衣襟上还沾着奶渍,此刻眉头拧成一团,眼底满是焦灼。
如烟转过身,晨光映得她眼底泛红,声音轻得像随时会碎:
“是雄霸,他的元神没散,竟钻进了师父的身体里。方才师父清醒的片刻说……无名,本就是雄霸的善念。”
“什么?”
剑晨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廊柱,发出“咚”的闷响。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声音都在发颤,
“雄霸还没死?还霸占了师父的身体!”
“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们不信。”
如烟抬手抹了把眼角,语气骤然变得果决,
“你留在家里好好带孩子,我去找他。若他身子里的,真只剩那个作恶的雄霸,我只能……大义灭亲。”
不可以!”
剑晨急忙上前拽住她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始终是我们的师父,是孩子们的爹!你怎能对他动手?”
“少废话!”
如烟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多耽搁一会儿,雄霸若恢复功力,江湖又要血流成河!”
她说完便收拾了一个包袱,
最后走到摇篮边,深深看了眼熟睡的一双儿女——女儿的小拳头还攥着他昨夜编的草蝴蝶,儿子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她俯身在两个孩子额间各印下一个轻吻,随后咬咬牙,拎着包袱匆匆消失在巷口。
剑晨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襟。
他思来想去,终究放心不下——师父的武功深不可测,如烟虽习得几分万剑归宗,可面对的是雄霸的元神,未必能占上风。
他咬了咬咬牙,带着孩子坐马车朝着于家村的方向奔去。
聂风、步惊云听到剑晨说无名被雄霸元神占据,两人皆是一惊——聂风手中的刀“哐当”落地,步惊云擦剑的动作猛地顿住,眼底瞬间覆上寒霜。
三人没敢多耽搁,将孩子仔细托付给楚楚后,聂风背起雪饮狂刀,步惊云握住绝世好剑,剑晨紧随其后,三人踏着晨光,匆匆踏上了寻找无名的行程。
而此刻的无名,正蜷缩在一处破庙里,身子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时而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头,声音嘶哑地呢喃:
“如烟,孩子们……我要回家……”
时而又猛地直起身,眼神变得阴鸷狠戾,双手成爪,朝着空气虚抓,语气狂妄:
“三分归元气!待我重练神功,天下会仍是我的!那些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两个灵魂在一具身体里撕扯,像两匹争夺领地的野兽,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雄霸的元神终究更胜一筹,他猛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眼神里满是睥睨,朝着天下会的方向大步走去——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天下会的弟子们见“无名”归来,先是一愣,随即纷纷跪地行礼。
他们虽不知为何一向温和的无名前辈,突然改叫“雄霸”,还接管了天下会,但无名素来是江湖上公认的正人君子,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弟子们很快便接受了这个新帮主。
雄霸站在天下会的大殿上,看着下方跪拜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开始大刀阔斧地重整帮规,那股狠戾的劲头,倒让老弟子们隐隐想起了当年的雄霸。
就在雄霸在天下会耀武扬威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两声怒喝:
“雄霸,你给我出来!”
雄霸缓缓走出大殿,站在台阶顶端,看着山脚下的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