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的注意——布摊上插着“铁口直断”的幌子,摊后老者正拉着二胡,调子凄婉。
可没等他们走近,二胡弦忽然“嘣”地一声断了,琴弓“啪”地摔在布摊上。
老者猛地抬头,眼白多过眼珠,嘶哑着嗓子喊:
“弦断非吉!不祥之人来了!”
无名脚步未停,带着如烟径直走到摊前坐下,神色平静:
“老先生莫要惊慌。”
老者忽然笑了,皱纹堆得像老树皮:
“没想到是二十年前的故人造访。”
“你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
老者拨了拨断弦,
“二十年前你意气风发地来问卦,说要与人决斗。我劝你莫去,你偏不听,结果如何?”
无名的指尖猛地一顿,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铁:
“内子惨死,我被迫假死隐退。”
“当年我便说,你一身声望不过昙花一现,可惜你不信。”
老者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睛扫过他紧绷的侧脸,
“今日你来,怕是又有心事?”
“近来总心思不宁,恍如当年爱妻亡故之时。”
无名抬眼,
“想问先生,此乃吉是凶?”
“测个字吧,一字定乾坤。”
老者推过纸笔。
无名望着摊前随风摇曳的卦签,缓缓开口:
“既然你方才提了昙花一现,便测‘昙’字。”
老者眯眼拆解:
“‘昙’字,上日下云。日为明,云为隐,你不日会遇到一个如‘云’般的人——此人会让你重出江湖。但我劝你慎重,你本是‘已死’的无名,一旦再入纷争,便永无宁日。”
“如何避免?”
无名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老者摇了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无法避免。”
无名正蹙眉沉思,身旁的如烟忽然踮着脚凑过去,拍了拍布摊:
“我也要算!”
老者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碰翻卦筒,他盯着如烟看了又看,满脸惊疑:
“怎么还有人?你是谁?”
“你不是算命的吗?还要问我是谁,不如自己算一算?”
如烟叉着腰撇嘴,眼神里满是狡黠。
老者捻着胡须,忽然神秘一笑:
“姑娘出现在我面前,我竟毫无察觉——你或许不是这里的人。”
“算你有点本事。”
如烟挑了挑眉,
“我确实不是这里的,是隔壁镇的。”
风卷着落叶掠过布摊,卦签簌簌作响。老者盯着她:
“或许吧姑娘想算什么?”
“有位大叔总想着把我嫁出去,烦得很。”
如烟托着下巴,
“我算姻缘。”
“依旧测字,姑娘请说。”
如烟望着不远处卖糖画的摊子,脱口而出:
“既然是求幸福,那就测‘幸’字!”
老者盯着“幸”字看了片刻,缓缓开口:“
‘幸’者,侥幸也。幸福从不是强求得来,越是执着于某个人、某件事,越容易落空。反倒是那些未曾留意的人,会如烟火般蓦然闯入心间——姑娘的姻缘,其实就在你身边。”
如烟暗自寻思:姻缘就在我身边?难道真要和剑晨成亲?
两人各怀心事地离开算命摊,后面逛得浑浑噩噩,买了些衣服首饰却没半分兴致。
回到中原阁,一进院门便各自回了房间,连晚饭都没怎么吃。
过了几日,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