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明朗那张素来白皙的脸涨得通红,他手指无意识绞着腰间玉佩,声音像被砂纸磨过般断断续续:
“古往今来,哪有女人当王的道理?传出去,景国岂不成了天下笑柄?”
她抬眼时,那双杏眸里淬着冷光,语气斩钉截铁:
“古往今来没有,那现在有了!澹台明朗,若是没有我打败澹台烬,你现在已经被他杀了,你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你应该感谢我!”
澹台明朗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眼眶一红,豆大的泪珠砸在金砖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抹着眼泪直奔王皇后的寝宫——他不信,一向注重礼法的皇后娘娘会赞同这种“离经叛道”的事。
坤宁宫内,王皇后正对着铜镜梳理银发,听到脚步声,她缓缓转过身,鬓边珍珠步摇轻轻晃动。
澹台明朗扑到她面前,带着哭腔告状:
“母后!您快管管姐姐!她、她居然想当景王,这要是让其他国家知道了,肯定会趁机打过来的!到时候景国就完了!”
王皇后放下玉梳,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明朗,哀家知道你担心,但眼下局势,只有如烟能稳住。”
“可、可她是女子啊!”
澹台明朗还想争辩,王皇后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你啊,平日总在哀家面前抱怨奏折批到深夜,头昏脑涨,现在如烟登基,你就能做个闲散王爷,日日游山玩水,不好吗?”
这句话像一根针,戳破了澹台明朗最后的侥幸。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眼泪再次汹涌而出,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最终,他还是没办法,只能在朝臣们或赞同或反对的议论声中,看着澹台如烟身着十二章纹的衮龙袍,一步步走上太和殿的龙椅,接受百官朝拜。
而他,只能站在百官之列,接受“逍遥王爷”的册封,心里又气又委屈,却无可奈何。
景国新王是女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快传遍了周边各国。
一时间,各国朝堂暗流涌动,都在暗搓搓地准备着,一个女子当政的国家,想必不堪一击,这可是吞并景国的好机会!
盛国国王更是直接拍板,任命大将军叶啸为统帅,率领五万大军讨伐景国。
临行前,盛王特意召来叶啸,语气轻蔑:
“那澹台如烟牝鸡司晨,祸乱朝纲,实乃天下之害!你此番前去,务必擒下此女,荡平景国,让天下人看看,女子掌权的下场!”
叶啸领命,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向景国边境进发,一路上旌旗招展,气势汹汹。
澹台明朗得知消息后,心里暗喜,觉得终于能看澹台如烟的笑话了。
他偷偷派心腹去军营,找到几个素来对女子掌权不满的景国将军,悄悄挑拨:
“那新王不过是个女子,懂什么行军打仗?你们要是听她的命令,说不定要把小命丢在战场上!依我看,不如按兵不动,看她如何收场!”
那些将军本就对澹台如烟不服气,被他这么一挑唆,更是打定主意不听调遣,只等着看新王出丑。
然而,澹台如烟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当探子来报叶啸大军已至边境,请求调派将军出战时,她只是淡淡抬了抬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必了,那些将军既然不愿出战,便让他们在军营里待着吧。”
话音刚落,她转身走到殿外,从袖中取出一叠黄纸和一袋黄豆。
只见她手指翻飞,不过片刻,一匹匹栩栩如生的纸马便出现在她面前。
接着,她将黄豆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