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那轻佻的语气像根淬了油的棉线,只消一点火星便燃得她五脏六腑都烧起来。
五指落在脸颊上的力道又快又狠,带着她积压了半生的怨怼。
指腹扫过他胡茬青硬的下颌线,竟能感觉到那瞬间肌肉的紧绷。
欧阳锋捂着脸怔了片刻,耳廓里嗡嗡作响,随即那半边脸便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他猛地抬眼,眸中戾气乍现,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孤狼:
自从我哥死后,没人敢动我一根汗毛,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暴起,指缝间几乎要挤出杀意来。
欧阳锋,
她声音发颤,泪珠却倔强地在眼眶里打转,
你说过要娶我的,你知道你把我丢下之后,我是怎么过的吗......
欧阳锋眉峰紧锁,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这哭声撬开道缝,当年,她脆生生地问大哥哥说话算数吗。
他那时只顾着躲避追杀,随口应了句自然算数,竟没承想这丫头当了真。
你是......当年的小丫头?
他语气里带着迟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发烫的脸颊。
我叫如烟!
她猛地抹掉眼泪,眼底燃起怒火:
“你连我的名字都没记住!
欧阳锋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喉结动了动,那些准备好的斥责竟堵在舌尖。
他放缓了语气:
如烟......我记住了。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
我来西域找过你三次!
如烟吸了吸鼻子,声音依旧哽咽,
可是你都在闭关!
你为何要扮成歌女?
欧阳锋忽然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她水红色的舞裙上。
裙摆绣着的缠枝莲在烛光下泛着金线,衬得她颈间肌肤愈发雪白,
别告诉我,寻常歌女能常年用天山雪莲调养身子。
如烟别过脸,声音低了下去:我开了一家药铺,爹娘留下的古方配上我自己琢磨的验方,生意倒也红火过几年,天山雪莲自然买得起。后来遇上瘟疫,药材被官府强征,又被同行诬陷卖假药,铺子倒闭了......
她顿了顿,声音涩然,
为了打听你的消息,才沦落成为歌女。
卢义为何找你?我动手的人是谁?
欧阳锋追问。
如烟摇摇头,眼底满是茫然:
我不认识他们。我只卖唱,从不与人深交。
看着她清澈眼底的困惑,欧阳锋心头忽然涌上一丝愧疚。
他走上前,想替她拭去泪痕,却被她偏头躲开。
对不起。
他声音难得地柔和,
当年旧伤突然发作,急于疗伤,才匆匆离去。后来我去找过你,可你已经不在那里了。
如烟抬眼望他,见他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戾气,只剩下真诚的歉意,心头的火气渐渐消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轻轻抚上他被打的脸颊,指尖触到滚烫的皮肤:
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了......疼吗?
欧阳锋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他心头一热,什么理智什么愧疚都抛到了脑后,猛地俯身将她摁倒,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
他的吻带着常年习武的霸道,又藏着一丝压抑多年的急切。
如烟起初还想挣扎,可却发现欧阳锋运起内力,在捏她的琵琶骨。
习武之人若是被捏断琵琶骨,武功基本被废了,他还不相信她!
她闭上眼,放软了身子,去伸手去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