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怀里温热的圣火令,金属棱角硌得卢义肋骨生疼,却不及心口那点隐秘的雀跃。
回到落脚的客栈,他故意挺了挺脊背,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刚打完硬仗的英雄。
“我拿到了圣火令!”
他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带着刻意拔高的亢奋。
夕阳正落在他肩头,将那枚刻着火焰纹路的令牌映得发亮,却照不进他躲闪的眼底。
他实在没勇气说,这令牌是刚才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叫花子主动递来的,对方踮着脚仰着脸,鼻尖沾着泥灰,只怯生生问能不能换两个热乎烧饼,连他递过去的碎银子都没接,抱着烧饼就钻进了巷尾的破庙。
欧不惊手指在令牌边缘摩挲着,眼睛里迸出惊光:
“真的?你从哪里抢来的?”
“总之废了一番力气。”
卢义含糊地别过脸,故意扯开话题,
“走吧,我们回明教。”
欧不惊却没察觉他的异样,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你有圣火令,便是明教教主了。”
“你可得想办法帮我恢复武功!”
“当然!”
卢义拍着胸脯应下。
“还有,”
欧不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你不可以杀我。”
卢义甩开她的手,说得非常认真:
“那可不行。”
“你没了武功,留着也是个累赘,杀了你,免得被江湖人笑我明教尽是废物。”
欧不惊的脸瞬间僵住,嘴角的笑凝在那里,像幅被雨水泡坏的画。
但她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上卢义的脚步。
圣火令重现江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野火,三日内就烧遍了大江南北。
卢义遭遇了一系列的追杀。
歇脚时,卖茶的老妪会突然摸出淬毒的短刀。
住宿时,客栈的床板下藏着带倒钩的渔网。
击败了无数对手,卢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在一个湖边,他刚打算抓鱼,一支淬了孔雀胆的弩箭擦着他咽喉飞过。
卢义又和一群人打了起来,好不容易解决完对手,欧不惊只是淡定的说道:
“卢义,我好饿…………”
在铜陵山道,他被十几个黑衣人设下的绊马索缠住脚踝,眼看钢刀就要劈下来,欧不惊不知从哪里摸出的烟雾弹救了他。
只是那烟雾里混着的迷药,让他晕了整整两个时辰,醒来时,欧不惊正蹲在旁边慢条斯理地给伤口涂金疮药。
“你救我做什么?”
欧不惊抬眼看他,眼底藏着卢义看不懂的情绪:
“你死了,谁带我回明教?”
说罢低头继续涂药,指尖触到卢义胳膊上的淤青,动作竟莫名轻了些。
这般险象环生走了半月,他们终于在一个暴雨滂沱的清晨抵达明教总坛。
波斯风格的白石城堡盘踞在黑鹫峰上,山门处的火焰图腾被雨水冲刷得发亮,两个守门的教徒见了圣火令,“噗通”一声跪倒在泥泞里,甲胄上的铜环撞在石板上,发出仓皇的脆响。
卢义站在明教大堂中央时,火把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他将圣火令高举过头顶,令牌上的火焰纹路在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跳动着映在四周教徒的脸上。
“从今日起,我卢义便是明教教主!”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却没等来预想中的欢呼。
西侧的阴影里传来一声冷笑,一个留着络腮胡的教徒站了出来,腰间的弯刀在火把下泛着寒光:
“就算你有圣火令,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