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四散逃命,根本没人阻止雪岭狐王。
很快白驼山庄的亭台楼阁被火海吞没。
雪岭狐王看着冲天火光,发出一阵得意的怪笑,又抓起如烟继续往华山方向去了。
再说欧阳锋,抓着葭兰一路奔到一处偏僻山坳,才将她扔在地上。
他捂着隐隐作痛的肩胛,恶狠狠地盯着她:
“快说,九阴真经到底藏在华山哪个角落?”
葭兰摔在满是碎石的地上,手肘被擦出一道血痕,却依旧倔强地昂着头:
“不会告诉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
她啐了一口,眼中满是鄙夷,
“黄药师好心拉你,你竟趁他中毒偷袭,简直猪狗不如!”
欧阳锋被骂得心头火起,扬手就要打下去,可看着薛兰那双毫无惧色的眼睛,又生生停住了手。
他还需要从这女人嘴里套出真经下落,若是打死了,岂不前功尽弃?
他气得在原地踱了几步,指节捏得咯咯作响,却一时想不出别的法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长啸,王重阳踏着剑影翩然而至。
他见葭兰被擒,当即怒喝一声,长剑如银河泻地般刺向欧阳锋:
“欧阳锋,你竟然迫害一个无辜的小姑娘!拿命来!”
欧阳锋本就带伤,哪里是全盛时期的王重阳的对手?
不过数招便被长剑挑中右腿,踉跄着跪倒在地。
王重阳剑势不停,刷刷几剑逼得他连连后退,最后一掌印在他胸口。
欧阳锋如遭重锤,喷出一大口鲜血,眼前一黑栽倒在地,眼看就要气绝。
他体内的蛤蟆功却在此时自行运转,一股阴柔的内力顺着经脉流转,竟硬生生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
王重阳终究没下杀手,扶起葭兰转身离去。
天色渐暗,乌云密布,很快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欧阳锋躺在泥泞里,浑身湿透,伤口被雨水一浸,疼得他几欲昏厥。
又冷又饿之际,他挣扎着喝了几口混着泥土的雨水,借着这点力气,找了根粗壮的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附近一个山洞避雨。
接下来的几日,他就在这山洞里养伤。
渴了便喝洞壁渗出的山泉水,饿了就拖着伤腿到林子里抓些野兔山鸡,用石头垒起简易的灶台,生火把肉烤得半生不熟便塞进嘴里。
每到夜深人静,他便盘膝而坐,拼命运转蛤蟆功。
这门功夫本就以阴毒霸道着称,经两次重伤的刺激,竟在不知不觉间突破到了第二层。
运转内力时,丹田处会升起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奇经八脉游走,所过之处,伤口的疼痛竟减轻了不少。
待他能顺畅行走,内力也恢复了七八成,便动身返回白驼山庄。
可还没走到庄门口,远远就望见一片焦黑的废墟。
昔日气派的院落已被烧成了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火味,几只乌鸦在破败的房梁上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欧阳锋站在废墟前,发呆,小翠路过,告诉他时雪岭狐王干的。
一股滔天怒火从心底燃起,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石柱上,坚硬的石头竟被他生生砸出个浅坑。
“雪岭狐王……”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四个字,眼中的寒意足以冻结三尺寒冰,
“我与你不死不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