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胸前的金链子上。
黄药师眼底瞬间燃起怒火,玉箫陡然加速,带着破空之声刺向对方心口。
只听“噗嗤”一声,玉箫没入半寸,帮主脸上的笑容僵住,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周围的盐帮帮众惊呼着拔刀,黄药师纵身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句冷冽的话:
“我是桃花岛的黄药师,我自会研制解药。”
盐帮没了帮主,顿时成了一盘散沙。
几位堂主为了争夺帮主之位,夜里就动了手,刀光剑影映红了半边天。
柴家庄的庄主趁机带着人来,一边假意调停,一边偷偷拉拢盐帮的老掌柜,想接手那些往江南运私盐的订单。
这事被金钱帮知道了,也想要这批订单,三方人马在运河边打了起来,箭矢如雨,染红了浑浊的河水。
等欧阳锋和如烟赶到临安府城外时,却见城门处守卫森严,来往的百姓都低着头快步走过,脸上带着惊惧。
城墙上贴着明黄的告示,墨迹未干,
“临安府通敌叛国,满门抄斩”
几个大字刺得人眼疼。
欧阳锋心头猛地一沉,抓住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
“敢问老哥,临安府……真的被抄家了?”
货郎吓得一哆嗦,扁担“哐当”掉在地上,压低声音:
“可不是嘛,前几天夜里禁军突然围了府衙,哭喊声响了半宿,天亮时拉出来的尸首,装了十几辆马车呢!”
“那柳如丝郡主呢?”
欧阳锋追问,声音都有些发紧,柳如丝是他大哥欧阳烈心心念念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货郎摇摇头,往城外乱葬岗的方向努了努嘴:
“满门抄斩,一个不留!什么郡主,现在怕是跟那些尸首一起,扔在乱葬岗喂野狗了。”
欧阳锋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
他松开货郎,脚步踉跄地往乱葬岗走,如烟牵着马跟在后面,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心里也跟着发沉。
乱葬岗在城外的荒坡上,腐臭的气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几只秃鹫落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见有人来,懒洋洋地扇了扇翅膀。
欧阳锋忍着恶心,在杂乱的尸堆里翻找,终于在一堆破旧的绸缎衣物旁,看到了一枚熟悉的玉簪——那是去年他大哥托人带给柳如丝的定情信物,簪头雕着并蒂莲。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散落的遗骸归拢到一起,用带来的匕首挖了个深坑。
如烟捡来些干净的石块垒在墓前,又折了束野菊放在上面。
欧阳锋在墓前沉默了许久,指尖攥得发白,不知道该怎么跟千里之外的大哥说,他盼了许久的婚事,就这么成了一场空。
正心烦意乱时,天边飞来一只信鸽,落在他肩头。
欧阳锋解下鸽腿上的纸条,是耽敏的字迹,墨迹潦草,显然写得很急:
“盐帮与柴家庄联手偷袭金钱帮,速来支援,事成之后,黄金千两。”
他将纸条捏在手里,看了眼旁边的如烟:
“金钱帮出事了,我得去一趟。”
如烟点点头,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领:
“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赶到金钱帮总舵时,这里已是一片火海。
木楼烧得噼啪作响,梁柱轰然倒塌,扬起漫天火星。
盐帮的人和柴家庄的弟子正与金钱帮的人厮杀,刀光剑影里,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耽敏穿着一身红衣,手持双刀在人群中厮杀,裙摆上已染了大片血迹,鬓边的珠花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