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的桌椅还没被掀翻几张,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捕快们“哐当”作响的铁链声。
领头的捕头腰间配着把锈迹斑斑的钢刀,瞪着铜铃似的眼睛扫过满室狼藉,见欧阳锋和黄药师脚下都躺着哼哼唧唧的地痞,当即大喝一声:
“都给我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打架斗殴,当我们官府是摆设不成?”
“都给我抓起来!”
他们把打架的人都抓了起来。
“说好同路,可别耍赖。”
欧阳锋被推搡着往外走,回头时额前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语气里却带着笃定的笑意。
黄药师正用布巾擦着指尖的酒渍,闻言只是掀了掀眼皮,没接话。倒是如烟攥着裙摆站起身,声音清脆得像檐角的风铃:
“我等你。”
欧阳锋这才跟着捕快走了,铁链拖在青石板上,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渐渐消失在巷口。
客栈里的酒还温在炉上,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碗,黄药师径自坐下倒了杯酒,如玉的指尖捏着杯沿轻轻晃着。
如烟托着腮看他,见他喝完第三杯就要起身,连忙伸手拽住他的广袖,那料子滑得像流水,她得用指尖紧紧攥着才抓得住:
“欧阳公子说要等他的。”
“我可没答应。”
黄药师的声音淡淡的,像淬了冰。
“可你也没说不等啊。”
如烟仰头看他,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固执的认真。
两人正拉扯着,门外突然闯进一伙山匪,为首的满脸横肉,腰间别着柄豁了口的砍刀,一进门就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都给老子把钱掏出来!”
山匪们翻箱倒柜时,有个独眼龙瞥见角落里的如烟,顿时怪笑起来,伸手就去摸她的脸:
“这小娘子长得俊,跟老子回山当压寨夫人去!”
如烟吓得往后缩,慌乱中看向黄药师,眼里像落了星子似的闪着求助的光。
可黄药师像是没看见,自顾自地用银簪挑着碟子里的花生,直到有个山匪嫌他碍事,举刀就朝他砍来。
刀锋离头顶还有三寸时,黄药师终于动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原本捏在他手里的花生米已没入那山匪的咽喉,快得连血珠都没来得及溅出来。
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风,青衫翻飞如蝶。
不过片刻功夫,满室山匪就都倒在了地上,有的心口插着筷子,有的被扭断了脖子,最惨的是那个独眼龙,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手里还攥着半块抢来的玉佩。
店小二吓得瘫在地上,连声道谢,黄药师却理也不理,足尖一点就跃上了屋檐,衣袂扫过瓦当,带起几片碎雪似的白灰,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如烟在客栈订了个房间等待欧阳锋回来。
而黄药师离开客栈后,在山脚下救了个女子。
“小女子冯衡,无以为报,愿以身相许。”
她说话时睫毛颤巍巍的,像只受惊的蝶。
黄药师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把她送到了山坳里的小村庄,临走时看着她眼里的光,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我会回来。”
县衙的大牢里弥漫着霉味,欧阳锋靠在潮湿的石壁上,听着隔壁牢犯的咳嗽声,还在琢磨县太爷啥时候能还他个公道。
直到半夜,两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拖着他就往外走。他踢打着挣扎,却被捂住嘴塞进了麻袋。
荒郊野外的风刮得像鬼哭,麻袋被解开时,欧阳锋看见月光下闪着寒光的刀。
就在刀锋要落下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树后窜出,是他的随从阿忠。
阿忠手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