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档库里,死一样的寂静。
江屿白捧着那块彻底凉透、比板砖还像板砖的手机,保持着雕塑般的姿势,脸上的血色“唰”
地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房贷断供”
乘以十倍的绝望。
“兄…兄弟?”
他喉咙干,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醒醒…别睡了…算…算到一半呢…编钟大炮还等着你给调角度呢…”
他用力摇晃着冰冷的机身,甚至不死心地把它往香案上供着的陨石堆里按了按——毫无反应。
“没…没电了?”
周墨宣从刚才“十日工程”
的暴怒中回过神,看着江屿白那副如丧考妣的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哼!
老夫早言,此等外道邪器,倚仗外物,终非长久!
离了那‘金石之气’,便是废铁一块!”
“周老!
都这时候了您就别马后炮了!”
江屿白哭丧着脸,把冰凉板砖揣回怀里,那感觉像揣了块寒冰,冻得他心肝脾肺肾都疼,“能量!
它需要能量!
静聆轩那几块‘充电宝’…啊不,‘天外玄石’!
快!
快给我!
江湖救急!”
他像饿了三天的狼,目光“唰”
地锁定墙角那两个乌木箱子,那是福顺之前从静聆轩抬来的“救命稻草”
。
周墨宣冷哼一声,虽不情愿,但也知道前线军情和那虚无缥缈的“编钟大炮”
都系于这破玩意儿一身。
他没好气地朝箱子努努嘴:“自己去拿!
省着点用!
此乃前朝遗宝,非是路边的石子!”
江屿白一个箭步扑过去,掀开箱盖。
里面静静躺着七八块大小不一、黑黢黢的陨石碎片。
他像抚摸情人一样,小心翼翼地捧起最大的一块,入手冰凉沉重。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虔诚(主要是怕它又抽风),将黑石头轻轻贴在怀里的手机外壳上。
屏息凝神。
三秒…
五秒…
十秒…
怀里的“板砖”
安静如鸡,连一丝震动都欠奉。
“没…没反应?”
江屿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又把石头翻了个面,使劲在手机壳上蹭了蹭,“兄弟?饿狠了?给点面子行不行?动一下?亮一下?哪怕闪个‘电量o’呢?”
依旧死寂。
“换一块!
换一块试试!”
周墨宣也凑了过来,老脸上带着点焦躁。
他亲自蹲下身,在箱子里扒拉,挑出一块形状最规整、色泽最黝黑的“丙七”
,塞到江屿白手里,“此块品相最佳!
试试!”
江屿白赶紧换上“丙七”
,屏住呼吸,再次尝试。
结果…毫无区别。
手机像个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对任何“充电宝”
的呼唤都置若罔闻。
“祖宗!
你到底要哪块啊?”
江屿白快哭了,把箱子里的石头挨个试了一遍,活像个在自助餐厅挑花了眼的饿死鬼。
从“甲三”
蹭到“戊九”
,手机依旧冰冷僵硬,仿佛在无声嘲讽:你尽管蹭,动一下算我输。
周墨宣看着江屿白满头大汗、状若疯魔地挨个“盘”
石头,脸色越来越黑。
他一把按住江屿白还想往箱底掏的手腕,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够了!
竖子!
你当这是菜市场挑萝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