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力暴涨的瞬间,叶凌霄手腕一翻,剑锋斜压胸前,剑脊上尚未干涸的血痕被灵力催动,泛起一层暗红微光。
他双足钉地,腰背绷成弓形,硬生生将前倾的身体拽回半寸。
沈清璃在同一刹那抬手,指尖在掌心划出新伤,血珠未落,已被她以指为笔,在空中勾出一道逆向流转的医灵符线。
两人灵力在离地三尺处相撞,没有轰鸣,只有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冰层初裂。
屏障成形。
半球状的光膜自他们头顶扩散,外层是叶凌霄压缩到极致的剑气,内层缠绕着沈清璃注入的医灵。
那光膜薄如蝉翼,却在旋涡的拉扯下微微震颤,竟短暂稳住了祭坛中心的失衡之势。
残柱中仅存的三根同时亮起,光芒虽弱,却与屏障边缘形成微弱共鸣。
叶凌霄喉头一甜,强行咽下。
他能感觉到剑心与地脉的连接正在被撕裂,每一次灵力输出都像在经脉中拖过烧红的铁链。
但他不敢停。
剑柄已被掌心渗出的血浸湿,滑腻中带着灼痛,他只能用小指勾住护手,死死锁住下盘。
沈清璃双膝微曲,掌心符纹不断重组又崩解。
她不再试图维持完整阵式,而是将医灵拆解成数十道细流,沿着屏障的应力点逐一补强。
每一次补入,都伴随着指尖的抽搐和唇角的颤抖。
她的呼吸变得短促,但节奏未乱,依旧卡在星轨倒影闭合的节拍上——哪怕那节拍正在被扭曲。
旋涡边缘的空气裂口没有扩大,却开始缓慢旋转,像一只睁开的眼睛。
吸力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牵引,而是带上了绞缠的力道。
屏障表面泛起涟漪,光膜的震颤频率被强行拖入旋涡的节奏。
叶凌霄立刻察觉不对,剑势一沉,将剑气输出从均匀释放转为脉冲式震荡,试图打乱对方的共振。
沈清璃同步调整,医灵流加快,以高频震荡抵消外力侵入。
屏障稳住。
可就在这短暂的平衡中,叶凌霄眼角瞥见剑脊上的裂纹——那道曾被精血暂时愈合的缝隙,正以肉眼可见的度重新蔓延。
血光从内部渗出,不是滴落,而是被某种力量从剑身里抽走,顺着裂纹流向剑尖,最终汇入屏障基底。
他明白了。
这屏障在吃他的血。
不是吞噬,是转化。
旋涡不需要纯粹的灵力,它要的是活体的生命力。
而此刻,他与沈清璃拼尽全力构筑的防御,正在成为对方扩张的养料。
“停。”
他低喝,声音被吸力撕成碎片。
沈清璃没听清,但感知到了屏障内部的异变。
她猛地收手,医灵回撤。
可就在她断开连接的刹那,屏障外层的剑气骤然失衡,整个光膜向内凹陷,几乎贴上两人的鼻尖。
不能断。
她咬牙,重新结印。
这一次,她不再注入完整医灵,而是以指尖血为引,让生命力以极慢的度渗出,像在伤口上撒盐,一点点喂给屏障。
时间在拉锯中流逝。
星轨倒影在湖面继续闭合,度忽快忽慢,仿佛被无形之手拨弄。
祭坛边缘的符文陆续熄灭,不是崩解,而是像被吸干了光,一块块暗下去。
残柱的光芒也从微弱转为摇曳,最后只剩一根还在坚持,光柱倾斜,照在叶凌霄半边脸上,映出他额角暴起的青筋和瞳孔中不断收缩的黑点。
他的剑气开始断续。
每一次输出,都伴随着经脉的灼痛和心脏的抽搐。
他能感觉到灵力在体内枯竭的度远恢复,七成剑气早已压到极限,现在透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