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使被砍下头颅丢尽化粪池里他也依然不会死,而是会以一颗头的姿态泡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恶臭地狱里一直存活下去。
如果那种状态也能被称之为活着的话。
收拾完所有残局之后,身处-1层的冯玉漱捡到了宁哲随手丢弃在姬汰浼家门口台阶边上的铜钱,于是再次向财神买命,独自一人回到现实。
那时候,宁哲已经带着殷离伤走得远了。
等她再次与宁哲取得联系,便被要求杀光云山制药部署在西郊科技园内的所有员工……事实证明冯玉漱已经适应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与处境,她中规中矩地完成了宁哲的嘱托。
“做得不错。”宁哲微微点头,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抬头看着头上的星空顶。“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冯玉漱问。
“暂时没有。”宁哲又摇了摇头:“我明天就要回琴州了。”
冯玉漱原本放松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宁哲伱已经找到‘不可直视的神’的线索了?”
她记得很清楚,名为于子千的升格者驾驭了两条规则,两只鬼,一只叫业夭,一只名字未知,只知道祂‘不可直视’。
当时冯玉漱在医院里使用特让的规则踩死了于子千的影子,业夭的规则被破解的同时,这只鬼便顺着特让踩住它的那只脚转移到了冯玉漱的身上。
但当时被破解的规则只有业夭一条而已,‘不可直视的神’在于子千死后便自由了,消失了,失去束缚的神消失在桃源市的上空,渺无音讯。
宁哲突然说要回琴州,难道是已经找到了关于‘神’的线索?
“额,我是要回琴州参加高考。”宁哲抬首示意冯玉漱看看车载的电子屏幕:“琴州今年的高考从7月10号开始,你不知道吗?”
冯玉漱愣住。
“啊这……”
“感情你真不知道。”宁哲叹了口气:“没记错的话白芷今年上大一吧?你这反应可不像是家里有个女大学生的样子……啊差点忘了,你们是雍州人,雍州高考比其他州一般晚一个礼拜。”
冯玉漱连连摇头:“不是不是……”
她震惊的原因当然不是忘了琴州的高考时间,而是震惊于……宁哲这种人居然也会参加高考。
或许是之前的宁哲都表现得过于冷静与理智,他的形象就像雾中的朵一样扑朔迷离,又像激流中的礁石那般处变不惊,强烈的自我中心与极具侵略性的行事风格让冯玉漱在很多的时间里都忽视了,这个名叫宁哲的少年,其实是一名比自己的女儿还要小一岁的高三学生。
如今再一次被提醒这一荒诞的事实,她只觉这整个世界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