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平时摆仿瓷的习惯,总爱让器物的纹路对着同一个方向。
可就是这半秒的停顿,阿武已经跟了上来。
他左脚往前跨,右腿屈膝,朝着段景宏的膝盖踹过去,脚尖绷得笔直,像是要把段景宏的膝盖踹碎。
段景宏刚放回玉佛,来不及完全站直,只能顺势往右侧扑倒,右手撑在地板上,左手抓住旁边矮柜的边缘,借力翻身。
矮柜上摆着尊明代铜炉,炉身刻着云纹,是他去年仿的,重量足有三斤多。
他翻身时带得柜子晃了晃,铜炉在柜面上滑了半寸,眼看就要滑到边缘。
段景宏心里一紧,左手松开柜子,伸过去抓住铜炉的炉耳。
炉耳是镂空的,抓起来得格外小心,稍一用力就可能掰断。
他指尖扣住炉耳内侧的纹路,轻轻往回拉,铜炉“咔嗒”一声稳稳停在柜面中央。
这一连串动作又快又稳,沐娜允看得眼睛都直了。
她原本以为段景宏只是个会仿瓷的文弱书生,没想到身手这么灵活,连这么重的铜炉都能在翻身时稳稳接住。
她手里的青花盘慢慢放下,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眼神里的审视淡了些,多了几分好奇。
阿武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段景宏会为了护一个铜炉,硬生生改变闪避的姿势。
他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心里的火气更盛。他往后退了两步,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抬起,摆出格斗的架势,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再来!”
这次阿武没急着出拳,而是慢慢绕着段景宏移动,目光扫过段景宏的脚下。
他想找机会把段景宏逼到货架密集的地方,让段景宏没法闪避。
段景宏也跟着转动身体,始终与阿武保持两米距离,同时留意着周围的文物:身后博古架上的小玉雕最脆弱,左侧的青花碗也禁不起碰,只有中间的空地稍微安全些。
突然,阿武猛地往前冲,右手成爪,抓向段景宏的衣领。
这是军方的“锁喉抓”,抓住后能直接把人往地上摔。
段景宏赶紧往后仰头,同时右手抬起,挡住阿武的手腕。
两人的手撞在一起,段景宏只觉得掌心一阵发麻。
阿武的力气比他想象的大,手腕上的肌肉硬得像铁块。
阿武见抓不住衣领,左手突然往段景宏的腰侧打过去,想逼段景宏松手。
段景宏没办法,只能松开阿武的手腕,身体往左侧一躲。
可这一躲,正好撞到旁边的博古架,架子上的一尊小玉兔晃了晃,“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沐娜允“呀”地叫出声,下意识地往前跑了两步,却来不及接住。
段景宏眼疾手快,左脚往前跨了一步,弯腰伸手,在小玉兔落地前稳稳接住。
小玉兔是用和田玉仿的清代样式,耳朵尖薄得能透光,他捏着兔耳,手心都出了汗。
他直起身,把小玉兔放回博古架,还特意擦了擦兔身上的灰尘。
阿武看着他这副“护文物比打架还上心”的样子,气得笑了:“你是来切磋的,还是来当古董保镖的?”
“店里的东西都是娜允姐的心血,摔坏了可惜。”段景宏平静地说,心里却在盘算。
再这么打下去,迟早要暴露实力,得想个办法,既不赢太明显,又能让阿武知难而退。
阿武没再说话,突然一个箭步冲上来,右腿横扫,踢向段景宏的小腿。
段景宏这次没躲,反而往前踏了一步,左腿屈膝,挡住阿武的腿。
“咚”的一声,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