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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冈对着二圣笑了笑,起初的话语还有些磕磕绊绊,彷佛心里还顾忌着什么,可是当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心里彷佛挣脱了某种枷锁,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纯粹起来……
“有战未必输,可怯战却已背离了我这一脉的剑道理念,朝闻道夕可死矣……”
说话之间,平冈已经迈步踏上了残破的废墟,沿着坍塌的砖石和砂浆,一步一蓄势的走了上去,哪怕脚下尘土飞扬,他的眼神也再没有离开过杨猛的身上,就这般一路烟尘的走上了围墙……
“平冈直心流,平冈浩太郎,请神猴多多指教!”
“国术,杨猛!”
杨猛看着这个打破了心障的日本剑圣,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赞赏之色。
“你能挣脱心锁,降伏意马,算是自性领悟了心灵修行的第一个关口,今天若能不死,日后必然会一飞冲天!”
说完,杨猛朝后又刻意退了几步,给平冈浩太郎让出一片空间,这才双手抱拳,正式的行了一个武者的礼节……
“平冈先生,你已有资格让我记住你的名字!为了表示我对你的尊重,请务必使出你最强的剑势!我会在这座高墙的顶上,刻下你的名字”
“哈咦,那么,请杨猛先生小心了,我的剑术专精突刺,一向是有进无退,今日若是先生死在我的剑下,我亦会在流派的谱书中,留下先生的事迹……”
平冈浩太郎虽然不擅言辞,但对《五轮书》上记载的心理博弈,却是烂熟于心,哪怕明知与杨猛对战凶多吉少,却也不肯在话语上和气势上有任何示弱。
“请!”
“请!”
两人拉开架势,列出了最擅长的剑构,神态中皆有着一丝见猎心喜的味道,哪怕分列围墙两边的佐佐木和根岸,都能从他的神态中,看到了一丝从容和必胜的信念……
“平冈君的剑客之心,已经胜过我和佐佐木,仅凭这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战无不胜的圣者之心,他的平冈直心流已经剑道大成矣!”
根岸信五郎看着高墙上的两大圣者,如龙盘虎踞一般,不住的积蓄气势,都要让对手发挥出最强的一剑,不由来的一阵心神摇曳,想起了自己的养子……
“博道啊,难怪你明知不敌,却也不肯后退一步,原来你已经走在了爸爸的前面……”
根岸此刻,才理解以养子那般惊才艳艳,为何会那么不智,被杨猛差点生生打死,他也理解了,为什么中山博道回到本土之后,提起杨猛不仅毫无怨怼,反而皆是溢美之词……
今日得见杨猛这番做派,才知道其气度之大,实在是让人心折不已,哪怕众人如今皆为敌手,却也说不出一点可以诟病之处。
高墙上,平冈浩太郎心如止水,前腿绷直,后腿斜拉如搭弓,双臂依旧做出托剑为枪的中段构剑架,瞄准杨猛的眼睛,将气势积蓄到最高处后,这才猛然蹬腿、踏步发劲,整个人如闪电一般弹射出去……
嚓!
高墙上面,除了双脚可以连着站立,几无立锥之地,而这种直线的地形,也正是最适合突刺、直劈和下撩三种剑势……
而面对着脊椎似弓崩弦,四稍如弩发劲,毫无花哨的一记中段平刺,其速度已经超出之前的层次,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残影,哪怕强如杨猛,也不得不全力出剑格挡……
“正眼突(Seigan-zuki)……”
叮!
杨猛鱼肠剑斜斜一劈,瞬间粘住平冈的刀脊画圆,利用太极云手的发劲功夫,将他的兵刃牵引偏离中线,不想突破了心障的平冈,此刻脑海中灵觉如电,其反应也有如神助……
嚓!
平冈手上太刀略一晃动,顺着鱼肠剑的牵引之势,沿着鱼肠剑的剑身螺旋突刺,扎向了杨猛手腕和肘关节……
“卷刺(巻いて刺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