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堂的门前。
门口贴着显眼的红色对联,此时还没彻底摘下来,大门紧闭着,屋里头时不时传出一阵阵说话的声音。
毕竟眼下是大年初一,不止回春堂,镇上的铺面几乎都没开门。
“娘,您等我一下,我去叫人。”王明冲着后面喊了一声,随后便利落地跳下驴车,大步来到门面前,用力地拍起门来。
“大夫,大夫,有人吗?有人吗?”
“砰砰砰”,敲门声一阵阵地响起。
过了好一会儿,里头才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拉开了一条缝,探出一张脸来,脸上带着些许不悦。
“干嘛?这大年初一的,怎么这么拍门?”
开门的正是王郎中,一眼瞧见站在门口的王明,脸上满是疑惑。
“咦,王明,你怎么突然来了?”
之前王明隔三差五就来他的回春堂给刘芬芳带药,这段时间倒是有阵子没来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大年初一居然会突然上门。
等王郎中再一扭头,看到了王明身后正坐在车上的刘芬芳,心里下意识地一紧,似乎隐隐猜到了些什么。
“王大夫,我娘……”
“知道了,把人带进来。”王郎中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随后便侧身进了屋里头。
王明这才扭头,赶忙搀扶着刘芬芳颤颤巍巍地走进了院子里。
等来到里屋的时候,王郎中已经换好了一身衣裳,就是平日里出诊穿的灰色长袍。
刘芬芳在王明好一阵劝说下,才不太情愿地坐了下来,坐到了王郎中对面,嘴里还在一个劲儿地念叨着:“我都说了,我这病没什么大事儿,你说你犯得上吗?”
王明没吭声,只是看向王郎中,郑重地说道:“大夫,您帮我看看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段时间了,而且这些日子晚上还突然咳血。”
王郎中脸上闪过一丝异样,说道:“大娘,把手伸过来,我给您把把脉。”
刘芬芳本来不愿意,在王明劝了好一阵后,才妥协地将手伸了上去。
可王郎中刚一把手搭上刘芬芳的胳膊,脸色却是突然一变。
王明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以前听说过一句话,“不怕西医笑眯眯,就怕中医变脸色”。
难不成刘芬芳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
“大娘,您再换一只手。”王郎中脸色铁青,又重复了一遍。
刘芬芳照做了,王郎中又反复把了好几遍脉,这才站起身来,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