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织之心】的搏动,在艾米尔的意识深处形成了一种新的韵律,如同精密钟表的核心,协调着三个遥远“织点”
的运转。
分神三用带来的负荷依旧沉重,意识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至极限的木偶,但艾米尔已开始适应这种撕裂感,甚至从中锤炼出更强大的专注与控制。
他的感知在三个“视野”
间流转,捕捉着细微的变化与潜藏的危机。
铁砧峡谷:
那株石片般的幼苗,在哈桑老人近乎虔诚的注视和艾米尔引导的、来自古地下水脉的微弱生机滋养下,艰难地舒展了第二对叶片。
颜色依旧是不起眼的灰绿,但形态更加挺立了些许。
这片死寂峡谷中唯一的绿色,成了哈桑活下去的微小支柱。
而被封印的异变体,挣扎愈剧烈。
艾米尔能“听”
到封印丝线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必须尽快做出决断——是加固封印(消耗巨大且非长久之计),还是尝试更危险的“疏导净化”
(可能直接导致其崩溃或激烈反扑)?他倾向于后者,但需要等待一个更稳妥的时机,或许需要借助即将来临的、峡谷能量潮汐的周期性波动。
旧城废墟(旧城-o1):
持续的微弱安抚,如同滴水穿石,开始产生一些累积效应。
那个咳血的孩子能在夜里连续睡上一两个时辰了;老妇人清醒的时刻变多,甚至能帮着整理一下破烂的窝棚。
幸存者们不再将织点散的波动视为纯粹的威胁,一些人在疲惫麻木之余,会下意识地靠近织点所在的残骸区域休息,仿佛那里能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安。
但危机也随之而来。
一队“神谕”
的低阶信徒现了这个小小的幸存者据点。
他们并非前来救助,而是如同秃鹫般,在边缘逡巡,用狂热的眼神打量着这些“未被净化”
的羔羊,低声散布着关于“最终审判”
和“皈依得救”
的歪理邪说。
幸存者们恐惧又迷茫。
艾米尔“听”
到他们之中开始出现动摇的低语。
他必须做点什么,阻止“神谕”
的渗透,但又不能暴露织点的存在。
新受灾区(新区-o1):
那洼被初步净化的水,在引最初的争抢后,最终还是引来了此地临时掌控局面的本地武装头目。
他霸占了水洼,派手下持枪看守,只分给对他最“忠诚”
的手下。
艾米尔的织点巧妙地隐藏在蓄水池的裂缝阴影中,持续进行着缓慢而危险的净化工作,范围依旧局限于那一小洼水。
然而,就在这天,艾米尔通过织点感知到,一队约十人左右、装备明显精良于本地武装、行动间带着某种特殊韵律的队伍,正悄然从荒漠方向接近这个定居点。
他们穿着与环境融为一体的伪装服,灵能波动被压制到极低,但艾米尔还是从他们行动的协调性和能量运转方式上,辨认出了熟悉的痕迹——是火种的人!
而且是擅长潜行与侦察的特殊单位!
他们为何而来?是为了评估灾情?还是……察觉到了织点净化水源时产生的、那极其微弱的能量异常?
三个织点,三处烽烟。
艾米尔的本体意识在深渊中高运转,处理着海量信息,权衡着利弊。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同时下着三盘盲棋的棋手,每一步都需慎之又慎。
就在他准备优先处理“新区-o1”
迫近的火种侦察队时,【初织之心】猛地传来一阵强烈而陌生的悸动!
这一次,并非来自任何一个已知的织点或能量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