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个县级行政区的干部们会怎么想呢?”
江振邦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一种层层递进的压迫感。
“确实,都是国有资产,都是国家的,只是管理方式变了。”
“但是,其他县市区的领导,看到这一幕,会不会误以为;谁积极改革、谁承担风险,最后成果就与谁无关?”
“这会不会挫伤其他县市级政府拯救本地国企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他们以后是会选择等、靠、要,还是像兴宁一样闯、干、试呢。”
“这对于在全省范围内,形成千斤重担众人挑的改革局面是正面影响多一些,还是负面影响多一些?”
“其他县市区会不会觉得,自己辛辛苦苦搞改革,好不容易盘活了一个企业,眼看企业做大了,结果却要被上级以一个违背商业逻辑的低廉价格轻飘飘地拿走?”
“如果他们这么想了,那他们以后还有没有动力去啃硬骨头,去推行伤筋动骨的经济体制改革?”
“如果没有了这个动力,延误了我们整个奉省老工业基地转型的关键时机,中枢……又会怎么看待我们奉省的领导班子呢?”
一连串的反问,让会议室里再次鸦雀无声。
这些类似的话,在昨天的省委常委会中,也有人提过。
但没这么系统,也没这么露骨。
其次,由江振邦这个当事人,这个被誉为‘国企改革的旗手’‘天才厂长’的年轻人亲口说出来,分量和冲击力截然不同。
“咳~”
一直沉默不语的省委组织部长王志成干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他扶了扶眼镜,平静道:“小江,以你的年龄,你能想这么远,很不错,难怪能写出县域经济报告这样的雄文。”
王志成话锋一转:“不过,你的这些顾虑,组织上早有了考虑。对于兴宁市领导班子在改革中做出的贡献,我们一定会肯定和奖励的。”
“比如,给孙国强和刘学义同志破格提拔,给足他们政治上的待遇。其他县市的干部看到了,自然也就明白了,只要肯干事,能干成事,组织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这不也是一种动力吗?”
江振邦闻言,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随即又浮现出一丝迟疑。
“王部长,我能不能再问个问题……如果说错了,您可千万别见怪。”
“您说的这种方式,是不是,一种用行政手段来解决经济问题的办法?这……是不是也违背了我们经济体制改革,要政企分开、按市场规律办事的初衷呢?”
“这种方法,它科学吗?”
一击必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