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明干咳到:“这个,还是有进展的,其中一个我甚至搞出了样品…但我之前也跟你说过,技术科本来就不剩多少人了,因为厂里欠了一年多的工资,搞得大家更没什么动力工作……”
“你直接告诉我,现在技术科里能听你话,又能干活的,究竟有几个人?”
沉默。
“好的,我知道了。”
江振邦挂断电话,开始为下周一正式上任锦红无线电厂做最后的准备。
……
下午六点,江振邦准时回家吃饭。
一家人都在,母亲王秀红边吃着饭,边闲聊似的问:“儿子,给领导做秘书是不是特别忙啊?我看你这几天好像又瘦了不少。”
不等江振邦回答,一旁的江大鹰就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你还不知道呢?你儿子现在不做秘书了,人家已经是江厂长了!”
“爸你少说两句。”
姐姐江悦虽然在教育局,但也听说了弟弟今天的新任命,一家三口下班回家时的车上聊了很多。
父女俩都为江振邦而担心,怕他干了三个月厂长,结果灰溜溜的被解聘,最后锦红厂还要与玄州市三厂合并,江振邦自己则成了兴宁官场茶余饭后的笑谈。
但江悦是觉得木已成舟,弟弟已经有了决意,说再多也没用。
而江大鹰是封建家长思想作祟,觉得儿子翅膀硬了,不服管,平日里反过来还敢教育他,如今又往火坑里跳,所以气不过呢。
“我心里有数,你们不用管。”
江振邦不想多费口舌,迅速吃完饭后,从书房找出一个电话本,然后径直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开始照着本子上的号码拨号。
锦红厂眼下面临的最大问题不是资金,不是设备,而是人。
两年前那场釜底抽薪式的人员出走,带走的不仅是厂里几乎全部的技术骨干,更抽走了锦红厂的魂。
剩下的老工人只会按部就班,守着老旧的图纸和工艺,生产出来的收音机连乡镇供销社都懒得进货。技术彻底断了代,青黄不接,厂子在年初就停了工,陷入等死状态。
想盘活锦红厂,就必须先解决技术难题。
江振邦脑子里有无数超越这个时代的产品构想,他学的也是相关的电子专业,但专业知识早忘的七七八八,算不上是什么研发工程师,他一个人画不出所有图纸,更不可能手把手教工人去造,他需要一支精干的技术团队。
从哪找人?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个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