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的莫名其妙:“这……这咋回事捏?”
医生的声音一出现,刚刚才从崔华眼中褪去几分的惊恐和狂躁,猛地又涌了上来。
她在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蹲着,手里紧紧的抓着床头柜上的黄桃罐头,警惕地瞪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似乎是只要对方前进一步,她就要把手里的东西砸过去一般。
姜晚秋皱着眉头想了想,会不会……是和方言有关系?
她自己说的话有时候会不由自主的夹着一些吴侬软语,带着南方的柔和,而卫生院的医生护士,包括之前周家村那伙人贩子,说的都是一口硬邦邦的北方话,尤其是周家村那边的口音,更是粗嘎浓重。
会不会是这口音,勾起了小翠某些不好的回忆?
她把医生拉了出去,有些含蓄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口音问题?南方口音或者没什么地区特色的普通话不会让她产生什么刺激。”
医生看姜晚秋若有所思地模样,还挺纳闷,往前凑了凑,用一口他自认为标准无比,实则大碴子味儿十足的普通话说:“俺寻思俺这普通话说的也妹有啥毛病啊,挺标准的嘛。”
“噗……”姜晚秋差点没绷住,赶紧用手捂住嘴,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只剩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弯成了月牙。
她摆摆手,干笑了两声:“没,没啥,医生您说的挺好。”
不过医生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看崔华这情况,知道自己在这儿碍事。
他叹了口气,对姜晚秋说:“行吧,那你们先聊着。我瞅着啊,这姑娘不抵触你。有时候这不打针不吃药,就坐着跟人唠唠嗑,对这精神上的毛病,比啥药都管用。我们管这叫‘唠的化疗’。”
医生说完,便带上门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姜晚秋没急着说话,她拧开麦乳精的铁罐子,挖了一大勺到搪瓷缸子里,用暖水瓶里的开水冲开。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香甜奶味,立刻霸道地驱散了病房里那股子淡淡的药水味。
对于一个被囚禁六年,食不果腹的人来说,这种高热量、高糖分的食物香气,是致命的诱惑。
果然,一直蜷在床角的小翠,鼻子不自觉地动了动,那双惊恐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活人的渴望。
姜晚秋将温热的搪瓷缸子递过去,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喝点吧,甜的,暖暖身子。”
小翠迟疑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还是抵不过那股香味的诱惑,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接了过去。
她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