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砌出的护坡,石块错落有致,缝隙均匀,仿佛天然生成,比机械喷涂的水泥护坡更多了一份厚重与美感。
在砌完最后一块石头后,库尔班江老人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用凿子轻轻刻下了一个小小的、抽象的白杨树图案——那是他独特的标记。
施工队长好奇地问:“大叔,您刻这个干嘛?”
老人望着即将通水的渠道,目光深邃:
“这渠,以后要流很多年水,养很多人。我老了,可能看不到它完全发挥作用的那天。”
“但留下这个记号,以后我的孙子,孙子的孙子,路过这里,就能知道,他们的爷爷,曾经为这条‘生命渠’出过一份力。”
“这就像……就像在这片土地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原来,这位沉默的石匠,是在用他独有的方式,将自己的生命与这项伟大的工程,以及这片土地的未来,紧密地联结在一起。
在环境最恶劣的戈壁段,施工队面临着另一个挑战——风沙对已建成渠道的侵蚀和淤积。虽然设计了防沙网,但效果有限。
马建国项目部的技术员小赵,一个刚从林学院毕业的年轻人,看着被流沙不断掩埋的管沟,忧心忡忡。
他提出了一个在大家看来“不务正业”的建议:
在渠道两侧,因地制宜地种植耐旱的梭梭树和红柳,构建生物固沙带。
“小赵,咱们是修水利的,不是搞绿化的!工期这么紧,哪有闲工夫种树?”有人反对。
“就是,种了能活吗?这鬼地方,水比油还贵!”
小赵没有放弃,他找来了大量的资料,向马建国和陈山河论证:
梭梭和红柳耐旱、耐盐碱,根系发达,固沙效果极好。
一旦成林,可以大大减少风沙对渠道的威胁,降低长期维护成本。而且,它们还能改善小气候,意义深远。
他还算了一笔账:“前期投入一些水养护树苗,看起来是浪费,但从渠道全生命周期看,是省钱的!这叫‘以生态养工程’!”
马建国被小伙子的执着和长远眼光打动了。
他力排众议,划拨出一部分经费和人力,支持小赵的“副业”。
于是,在紧张的施工间隙,出现了一支“不务正业”的小分队。他们利用施工废水和收集的雨水,小心翼翼地在渠道两侧的沙地里,栽下一株株看似弱不禁风的树苗。
这个过程充满了艰辛。树苗常常被风沙掩埋或被烈日烤焦。
小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