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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的目光沉静如水：“我们需要混沌的海洋，而不是无菌的泳池。”
“正是如此！”霍桑猛地抬头，“我们需要一种信息源，它必须同时具备：海量性：近乎无限的素材，供智能体进行长期、持续的探索和演化。
同时还得有高维度复杂性：包含视觉、听觉、时间序列、情感、社会关系、抽象概念等多模态信息的自然混合……
他列举着，声音却透出一丝无奈：“这样的数据源…现实中极其稀缺。构建专门的合成环境成本高昂且难以覆盖所有可能性…”
“稀缺？”宋安的唇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指尖停止了敲击，“霍桑教授，你忽略了人类创造力的一个巨大、活跃、且被严重低估的‘数据富矿’。”他顿了顿，吐出两个让霍桑完全陌生的字眼：“网文。”
“网…文？”霍桑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像听到一个来自外星文明的词汇，“网络…文学？是类似莎士比亚的电子版？还是新闻博客？”
宋安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那是一种面对纯粹学者对世俗流行文化全然无知时的新奇感。“远非如此。跟我来。”他示意司机改道。
轿车没有驶向实验室主楼，而是拐入城市中心一座灯火通明的摩天大楼。电梯直达顶层，门开处，“寰宇网文集团”的巨大LOGO映入眼帘。前台显然认识宋安，恭敬地引领他们穿过忙碌的办公区，来到一间布置奇特的“沉浸式体验室”。
室内没有窗户，四壁是巨大的柔性曲面屏。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低沉的环绕立体声音效。中央悬浮着几个舒适的蛋形座椅。
“欢迎体验寰宇网文核心样本库，宋先生。”一个穿着时尚、戴着智能眼镜的年轻主管迎上来，声音充满活力，“按您要求，准备了几部最具代表性的‘现象级’作品，涵盖玄幻、都市、科幻、无限流等主流类型。”
宋安微微颔首，示意霍桑坐进其中一个蛋形座椅。霍桑带着学术考察般的谨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坐了进去。座椅自动调整，将他舒适包裹。年轻主管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
“启动：《我于末世登神途》——末世废土流巅峰作，情感冲突极致化。”
“启动：《量子永生：我在修仙界搞科研》——硬核科幻修仙融合，逻辑与玄学碰撞。”
“启动：《全球副本：我的恋爱攻略对象是BOSS》——无限流+恋爱模拟，多线程信息整合地狱。”
瞬间，霍桑的视野被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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