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折返暗香苑,循着宅中残存的灵力波动细细探查了一番。
果不其然,梁柱缝隙间隐着数道细密的聚阴线,
此线以特殊法诀牵引阴气,既为困住魂魄所用,又能遮掩宅中恶行,寻常人根本察觉不到。
他眸光微沉,手中判官笔一点,笔墨所过之处,恰好精准斩断每一道聚阴线。
待最后一缕丝线断裂,他俯身拾起线端,指腹摩挲着上面规整的法印,
这纹路间带着刻意压制的灵气,绝非江湖术士的野路子。
谢无咎皱眉思索片刻,才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这般探查、分析,又耽搁了近一个时辰,直至确认暗香苑再无半分隐患,谢无咎才扣住赵主簿等人残缺不全的魂影,足尖点地——
瞬息之间,阴阳界限便其被穿透,谢无咎的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人间。
……
甫入地府,森罗殿的凝重阴气便扑面而来,浓得如实质般凝滞,吸入肺腑都带着刺骨的寒凉。
两排鬼差早已整齐列于殿中,个个青面獠牙、目露凶光,
左手持玄铁镣铐,右手握水火棍,棍身萦绕着淡淡的鬼火,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连殿外游荡的孤魂野鬼都不敢靠近,只敢在远处瑟缩,满殿鸦雀无声。
殿堂之上,身着玄色官袍的秦判官正端坐案前,袍角绣着繁复的金色云纹,见谢无咎入殿,便抬手温声道:
“景渊,你今日倒迟了些。”
谢无咎颔首应下,将赵主簿的残魂往前轻轻一推,自身则退至殿侧,神色沉静无波:
“暗香苑深处藏有聚阴线,手法特殊,恐与阳间官府有关,故多费了些时辰。”
“此案既涉官私勾结,我既为执行者,不便亲自主审,便劳烦子墨兄代劳,我在旁旁听,也好梳理线索。”
秦判官了然点头,目光转而落向殿中那团瑟瑟发抖的残魂。
赵主簿本就因魂魄不全而神智涣散,此刻被地府的幽冥寒气一冲,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魂体都险些溃散。
往日在阳间作威作福时的狡黠与狠厉,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双腿一软,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地跪伏着,连头都不敢抬,只敢将魂体缩成一团,生怕被殿中的威压碾碎。
“啪!”
惊堂木猛地拍在案牍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