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的马车上,气氛凝滞。萧煜始终抿着唇,侧脸线条冷硬。洛晚晚心有余悸,也沉默着。直到马车驶入侯府角门,在澄心苑前停下,萧煜才率先下车,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几乎是半强制地将她带回了书房。
屏退左右,关上房门。萧煜猛地转身,黑眸沉沉地盯着她,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谁准你私自去那种地方的?!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龙蛇混杂,危机四伏!若今日我晚到一步,你待如何?!”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洛晚晚心上。
洛晚晚从未见过他如此动怒的模样,那怒气背后,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她心中先是一阵委屈,随即涌上的,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她垂下眼帘,低声道:“铺子里货源紧张,我只是……想去找找机会。”
“机会?”萧煜逼近一步,气息拂过她的额发,“便是天大的机会,也不值得你以身犯险!侯府还没到要主母亲自去市井搏命的地步!”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红的眼眶,语气终究软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若出事,我当如何?”
最后那句话,极轻,却像羽毛般,轻轻搔刮过洛晚晚的心尖。她猛地抬起头,撞上他复杂难辨的目光,那里面有关切,有后怕,有责备,还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深沉的情绪。
“我……”洛晚晚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萧煜沉默地看着她,良久,紧绷的下颌线才微微放松。他松开一直紧握着她手腕的手,那里已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他抬手,似乎想碰触她的脸颊,最终却只是拂过她散落的一缕鬓发,动作略显僵硬,却带着一种笨拙的温柔。
“日后,此类事情,交给下人去办。若需亲自出面,必先知会我,多带护卫。”他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耳根却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嗯。”洛晚晚轻轻点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书房内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尴尬,却又莫名令人心安的氛围。
经此一事,两人之间那层“相敬如宾”的薄冰,似乎被打破了。萧煜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他会过问铺子的具体困难,甚至会就某些商业决策询问她的看法。洛晚晚也渐渐放下戒备,开始自然地与他商量事情,偶尔甚至会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一天,洛晚晚因为查账熬夜,清晨在书房不小心睡着。萧煜进来时,看到她伏在案上,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他驻足片刻,无声地取过一旁的薄毯,轻轻披在她身上。动作之轻柔,与他平日冷硬的形象判若两人。洛晚晚在睡梦中似有所觉,微微动了动,唇角无意识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萧煜凝视片刻,方才悄声离开。
又一日,萧煜下朝回来,带回一盒宫中新赐的精致点心,什么也没说,只随手放在洛晚晚的书案上。洛晚晚讶异抬头,只看到他转身离去的挺拔背影,耳根似乎又有些红。
这些细微的改变,秋云和赵铁柱都看在眼里。秋云私下欢喜地对洛晚晚说:“小姐,侯爷待您,是越来越上心了。”洛晚晚但笑不语,心中却如春风拂过湖面,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