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颐宁和符瑶下了马车。酒楼前停着的车马颇多,她瞥去一眼,恰好望见一个弯身踏入马车的背影,玄衣银纹,玉冠高束。
越颐宁的脚下忽然生了根,一动也不动。
发现越颐宁半路停下,符?略有些奇怪,她见她家小姐直勾勾地望着一辆刚起驾的宝马车,便也凑了一眼热闹:“小姐,你在看什么?那辆马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她们耽误的这点功夫,那辆车已经悠悠驶远了。
越颐宁望着车影,慢慢收回了眼:“没什么。”
她许是有点魔怔了。那车厢门上垂落的幕帘是深紫色,又是如意回纹,分明显示马车所属为朝廷一品大员,上马车的那人怎会是阿玉?她记得很是清楚,阿玉那时上的马车虽也十分华美,却远远不及这辆尊贵。
阔别数月,越颐宁自认她已经快将阿玉忘掉,但如今,只是一个与他有八分相似的背影,就能将她的步伐挽留下来。
越颐宁收束心神,不愿再想。
二人进了酒楼。檀车一路向前,行人逐渐稀少,热闹喧嚣皆被?于轮印之后。
车马停在了一座偏僻的府邸前。
侍从支起车帘,先下者是个面容清秀的书生男子,他落地后便在旁候着,等另一名玄衣青年下车站稳,方才作揖深深一礼:“谢大人今日相助之恩,容轩铭记在心,没齿难忘。”
“若大人日后有何需要,容轩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在后头下车的这人正是谢清玉,一身玄衣锦带,垂首玉容生温。
他微微笑,缓声道:“大人言重了。兴许日后有些事,清玉还得仰仗大人。”
容轩受宠若惊:“这话太过誉了,容轩受不起。”
谢清玉笑道:“怎会。我倒觉得,只有容大人担得起清玉这份期望。”
容轩显然不明所以,但他亦非初入官场的天真之辈了,自从五年前他上疏直言触怒王副相,被贬出燕京派至裕安城做地方官后,他便逐渐摸清了官场的人情规矩。谢玉今日帮他,他日后有机会必定得涌泉相报,不然只会被人打击得更狠。
面前这位谢大人据说年方二十五,气质却已稳重深邃,颇有其父之风。若是谢清玉要求他站队谢家,他也是肯的,他认为谢清玉日后必非池中物,今时便与之为伍才是明智之择。
“容大人难得进京,清玉明日再派人送您回裕安吧。”谢清玉抬手示意,“方才在酒楼中耳目嘈杂,清玉还有些话未说完。容大人,里面请吧。“
时隔五年,再见故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越颐宁觉得是惊奇。
“你变化好大。”越颐宁感慨道,“若非这五官还是没怎么变,我都不太敢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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