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观千根香烛。
满嘴玄学术法的人,不过是在装神弄鬼,惑众取利。应天门身为国教,每年都从国家财政中吞吃大笔拨款,益民之事不见得做过几件。
越颐宁自小长于天观,衣食无忧,不视凡尘,怎会明白平民百姓的不易?如今还想将玄术那一套从天观搬入朝廷,玩弄政治,若是被她得势,那东羲朝堂便是邪佞当道,忠义尽毁了!
魏宜华一开始是骄傲的。她的人生何其顺遂,何其美满,能够腾云驾雾的仙子怎会有鞋履沾上泥巴的困苦?
但她身为燕京第一才女,身为尊贵无匹的长公主的骄傲,在和越颐宁一次次的交手中,被彻底击碎了。
即使再不愿面对,魏宜华也不得不承认一点,论谋略才智,她不如这个被她看不起的天师。
三皇子获封太子。
三皇子登基为帝。
越颐宁被封为国师。
魏宜华眼睁睁看着自己输得越来越彻底。
除却技不如人的耻辱和屈居人下的不甘之外,又另一种难述其滋味的心情萦绕不去。
只是,魏宜华还没来及细品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宫变就发生了。
四皇兄直到出兵那一日,才将他的打算告诉魏宜华,而魏宜华听后,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皇兄,你疯了吗?这不就是逼宫吗?这可是叛国谋反的死罪!”
她到今日都还记得,那时的魏?当着她的面哈哈大笑,几乎要笑出眼泪来。
他最后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我的好妹妹,你怎会懂呢?与其这样活着,也许死了还痛快许多。”
魏宜华只能看着这一切在她眼前发生,在风暴面前,她身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公主,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再听到越颐宁的消息时,她已成为阶下囚,不复往日风光,反成了人人喊打的奸佞。
魏宜华自幼读史,最大的期许便是世人皆慧眼识珠,能明辨忠奸。
可真到了这一日,她反而发现自己变得茫然了。
愚智难分,忠奸何辨?
也许是这份她自己都难以理清的心绪,当魏?下令,赐越颐宁鸠酒一杯时,魏宜华买通了狱卒,换了原本送酒的侍卫,去见了越颐宁最后一面。
魏宜华见到的越颐宁,比她想象中还要凄惨。
越颐宁脸色惨白,整个人如同刚刚从血桶中捞出来一般。她下狱时穿着的是青衣,如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布料颜色。
魏宜华嘴唇颤抖,是被吓得。
她是金尊玉贵,餐花饮露的长公主,眼中只有洁净无尘的鞋履和价值连城的珠宝,哪里见过被用尽酷刑审讯的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