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城的混乱,如同投入滚油中的水滴,瞬间炸开。
知府王璁刚刚签了对周文焕的海捕文书,还没来得及调集足够兵力去抓人,就被城外黑压压涌来的流民洪流吓得魂飞魄散。
“反了!
反了!
这些刁民要造反!”
王璁又惊又怒,脸色煞白,再无平日里的官威。
他一边嘶吼着命令守城官兵全力防御,一边派人火向周边州县求援,同时紧急征调城内所有大户的家丁护院上城协防。
然而,临渊城承平日久,武备松弛,守城兵丁本就数量不足,且多数已被克扣军饷,士气低落。
面对城下如同狂涛怒浪般的流民,他们握着兵刃的手都在颤抖。
那些被强行征调来的家丁,更是乌合之众,若非身后有督战的王璁心腹,恐怕早已一哄而散。
城下,陈枭冷静地观察着城防。
他并没有让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流民立刻动自杀式攻击。
“石虎,带五十个身手最好的兄弟,混在人群里,瞄准城门左侧那段城墙。
那段城墙年久失修,守军也少。”
陈枭低声下令,“我带人在这里佯攻,吸引注意力。
你们准备好绳索和钩爪,听我号令,伺机攀城!
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大局可定!”
“是!”
石虎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绝,立刻点齐人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陈枭则举起一把夺自官兵的腰刀,指向城头,运足内力,声音如同寒冰炸裂:“王璁狗官!
贪墨赈灾粮款,倒卖官粮,证据确凿!
今日我等替天行道,开仓放粮,只诛恶,胁从不问!
挡我者死!”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战场,不仅流民们群情激愤,连城头一些兵丁都露出了犹豫之色。
“放箭!
快放箭!
射死这些反贼!”
王璁在城楼上气急败坏地大叫。
稀稀落落的箭矢从城头射下,但在庞大的人潮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流民们用简陋的木板、门板甚至锅盖充当盾牌,冒着箭雨,开始用临时找来的树干撞击城门,喊杀声震天动地。
真正的佯攻开始了。
陈枭身先士卒,舞动腰刀,格挡开射向要害的箭矢,指挥着流民们一波波地冲击城门,给城守造成巨大的压力,迫使他们将主要兵力都调集到正面。
与此同时,石虎带领的五十名“隐麟”
精锐,如同暗影中的毒蛇,利用城墙死角和人潮的掩护,悄然摸到了左侧那段破损的城墙下。
这里果然守备松懈,只有几个老弱兵丁在探头探脑。
石虎打了个手势,十几名擅长攀爬的汉子立刻抛出带着铁钩的绳索,准确地钩住了城垛。
他们如同猿猴般,顺着绳索迅向上攀爬!
“有人爬城!
快!
快来人啊!”
一个老兵终于现了异常,惊恐地大叫起来。
但为时已晚!
石虎第一个翻上城头,手中柴刀一挥,便将那老兵的呼喊砍断在喉咙里。
其他“隐麟”
成员紧随其后,如同猛虎出闸,瞬间将这段城墙上的寥寥守军砍翻在地!
“打开城门!
迎兄弟们进城!”
石虎怒吼一声,带着人沿着马道,向城门楼子杀去!
城下的陈枭看到城头信号,眼中精光爆射:“兄弟们!
城门将开!
随我杀进去!
开仓放粮!”
“杀!”
流民们的士气瞬间暴涨到顶点,如同决堤的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