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旁边的梧桐树叶子都抖了抖,“这里是派出所!我是执法人员!你一个平头百姓也敢在这儿指桑骂槐?信不信我告你袭警?”
“说话注意点分寸。”季玄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片浓重的阴影,将苏依依完全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慑力,像无形的气场压过来,陆警官被那眼神一扫,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脚跟撞到身后的台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反应过来自己失了气势,陆警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梗着脖子嚷嚷:“你们俩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一看就关系不单纯,不清不楚搞暧昧!谁不知道你苏依依是刚离婚的女人?”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捂着嘴发出“啧啧”的怪声,眼神里的八卦和恶意几乎要溢出来,“自家那堆破事还没理清,丈夫带小三回家,现在倒有脸来教训我?”
这话刚落,季玄突然动了。他没看陆警官那张扭曲的脸,只是微微俯身,温热的呼吸擦过对方耳廓,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字字如刀:“你舅舅费尽心机把你塞进基层镀金,想让你混个履历就往上爬,应该不希望你栽在基层吧?”
陆警官的脸“唰”地白了,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他飞快地扫了眼四周——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要不要送苏橙去医院”的争论上,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涌动。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压低声音咬牙问:“你怎么知道我舅舅?你到底是谁?!”
季玄直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的了然像针一样扎人。他没回答,这种时候,欲言又止的沉默远比任何话语都更有杀伤力——让对方猜,让对方慌,才是最好的武器。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边吸引过来,空气仿佛凝固了。季玄抬了抬下巴,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清:“为你刚才的话,给她道歉。”
陆警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人抽了几巴掌,脚趾在鞋里蜷得发疼,几乎要抠穿鞋底。
他想发作,可对上季玄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莫名发怵——这人知道得太多,背景显然不简单,在没摸清底细前,硬碰硬实在不理智。
僵持了足足有半分钟,他终于泄了气,像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含糊不清地对着苏依依的方向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苏依依没看他,只是转头看向余所长,语气恢复了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余所,我要见苏橙,或者,让我陪着他一起去医院!”
凌晨的风带着露水的凉意,吹得派出所门口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叶片打着旋儿落下,像一场无声的抗议。余所长皱着眉,指尖在警帽上摩挲,心里像压了块巨石。
按规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