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手环,手环上套着墨玉扳指 —— 那是玄渊境最高行政长官的信物!只是如今被矿灰遮得几乎看不见。
他刚把矿袋往上托了托,就瞥见眼前突然落下个毛茸茸的小东西,银紫色的绒毛沾着些血雾,体型不过半臂长,乍一看像只变异的矿鼠,吓得他手一抖,矿袋 “哐当” 砸在地上,矿石滚落一地。
但他没有像普通矿工那样慌乱逃窜,反而下意识地站直了些,粗糙的手先是摸向腰间 —— 那里本该挂着玄渊境的行政令牌,如今却只剩空荡荡的绳结,随后才攥紧了别在腰后的短刀,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你是什么东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老伯,别怕!” 华胥见老矿工眼神里的沉稳不像普通矿民,心里先多了几分留意,连忙开口解释,声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亮。
可老矿工依旧紧绷着脊背,目光死死盯着他,直到视线落在他身下的雷兽身上,才突然顿住 —— 那银紫色的鳞片、额头中央淡金色的雷纹,还有尾巴尖那簇标志性的雪白绒毛,分明是当年太子殿下的坐骑紫白!更让他心头一震的是,华胥耳尖那撮与先皇如出一辙的银毛,哪怕体型变小,也藏不住皇族的痕迹。
老矿工的瞳孔猛地一缩,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泛起水光,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抬手想行礼,却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动作僵在半空,声音也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您…… 您是太子殿下?老臣…… 老臣是秦仲啊!”
“秦伯?” 华胥浑身一震,记忆里那个总是穿着玄色官服、帮他处理矿山纠纷的玄渊境最高行政长官,与眼前这个满身矿灰的老矿工渐渐重合,“您怎么会……”
“唉!” 秦仲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眼角,露出手腕上的墨玉手环,“自您离开后,妖后以‘亲信逆党’的罪名把老臣贬为矿民,还收走了行政令牌。她对外说您弑父造反,引来天罚,实则是她勾结外人,把玄渊境的矿石一车车运出去,填她自己的私库啊!”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满是悲愤,“老臣守着玄渊境三十年,看着它从荒山野岭变成繁华都城,如今却……”
“母后她竟然……” 华胥的指尖冰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疼。秦仲是他最信任的长辈,连他都落得如此下场,可想而知其他亲信的遭遇。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报声突然撕裂了天空 ——“呜 —— 呜 ——”,尖锐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在残垣断壁间反复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秦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抓住华胥的后衣领,声音里满是急切:“殿下,快走!尸傀来了!老臣知道矿工们躲在西坡的矿山地宫里,那里有临时的防御阵!”
“秦伯,您跟我们一起走!” 林昭昭的声音从悬浮车里传来,她已经推开了车门,目光坚定,“您熟悉玄渊境的地形,有您在,我们才能更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也能更好地查清妖后的阴谋。”
秦仲愣了一下,看着悬浮车里的林昭昭和司徒风华,又看了看华胥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老臣虽老,还能为殿下尽一份力!”
“他们就是风之神帝和雪月神女的转世。”华胥向秦仲介绍。
秦仲闻言大喜:“殿下!您完成当初宰相交给您的任务了!”
华胥点点头,连忙让紫白变大,驮着秦仲,自己则抓着雷兽的鬃毛,往悬浮车飞去。
司徒风华迅速调整了车内空间,秦仲刚坐稳,就见远处的街道尽头,密密麻麻的黑影正涌过来 ——
那些尸傀有的还穿着破烂的矿工服,有的肢体已经扭曲变形,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着,腿骨从裤腿里露出来,泛着惨白的光,嘴角淌着黑色的涎水,每走一步都发出 “咯吱咯吱” 的骨裂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