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鞋尖儿。
李镇微微偏头,猩红冰冷的目光落在了钱江身上。
他隐藏在雾气中,浑身被浓黑的煞气缠绕,整个人比厉鬼还要恐怖。
仅是看上钱江这一眼,便将其吓得后退两步。
“贤……贤侄……”
钱江低低呼喊一声。
李镇只是竖起食指,堵在嘴前,
“嘘。”
“嗷——”
漫山的伥鬼开始了哀嚎。
大伥已陨,伥鬼十八弯之威名,今此而衰败。
李镇淡淡一笑,听着脑海中仙家吩咐,一把将那大伥的伥相给剥离。
说是伥相,也不过是这伥鬼的人样儿。
人样可以是人皮,可以是五脏,总之是这伥鬼身上最后一点沾染人的部分。
伥相是大凶之物,乃门道里的至宝,脑子里的镇伥仙既然这么说了,那李镇也便从了。
收走了伥相,那浓郁到弥漫整个阴山脚下,十八弯前的浓雾也尽数散去。
狂风骤起,钱江用着胳膊护住眼睛,等狂风散去,便见那残破的尸体之前,仅仅站着一个黑褂子青年。
他手里也没拿着之前那把马槊,只是擦了擦手里的绣花鞋,召回了阿霜。
李镇回头,眼里再没有了猩红可怖。
“钱叔,走,回家。”
钱江顿了顿,
“啊?哦,哦,回,回家。”
他忙又拔出了刺在脑门上的细想香,又低低念叨了一阵:
“祖师爷,你可以走了,我贤侄好像比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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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阵阴风离体,钱江也似有似无地听到了几声唾骂,而后身子一软,便跌在了地上。
他用了氪命的手段,这寿数衰减,力气也便没了。
李镇见状,一把将钱江扛在了肩上。
一步一步,朝着来之前的死人林而去。
漫山遍野,伥鬼哀嚎,却无一物敢上前阻拦这真凶。
一股子浓重怨气,飘荡向天幕之间。
参州阴山绵延三千里,向北为荡阴山,向南为定阴谷。
一座寨子里,有黄鼠相伴,抱竹而啃。
且有长着鼠头的妖人,喝酒笑谈。
便在寨子深处,农舍模样的屋头里,一个顶着开襟黄袍的妖鼠,抱着一个泥塑菩萨的脑袋。
他一边掐算,一边念叨,
“这算来算去,本圣这道果怎么就跟李家人沾上了渊源,菩萨,你说这是真是假?”
这妖鼠眉上愁容密布,站起了身,往着窗外望去,忽见着南地一团怨气蒸入云端。
“将成山君之相的虎伥死了?本能又见着一尊诡圣出世,这是何州人物,跟十八弯闹了个急头白脸?”
抱着泥菩萨脑袋,妖鼠陷入了沉思。
“且罢,十八弯也非本圣之属地,那虎伥作恶多端,死也是咎由自取。不如再让本圣算算,这道果究竟是被哪个贼人窃了去……”
“雪里山竹,鼠洞凶捕,九条命数九双魂……”
“嗯,竟是一只猫?”
“李家人可养了猫妖?菩萨,你帮本圣算算。”
裹着泥封的菩萨脑袋,断颈处却渗出了鲜血,妖鼠见状,忙将脑袋捧起,大口喝干。
“浪费浪费,此等琼浆玉液,该是天上才有,菩萨别生气,算只猫而已……”
……
……
钱江靠在李镇的背上,意识一阵清醒一阵模糊。
他不常献寿数,只因祖师爷胃口太大,吃得太多。
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