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号驶入风语林的范围时,船帆突然被一股柔和的气流托起,像被无形的手轻轻推送。抬头望去,沿岸的树木都长着细长的枝条,枝条上挂满了月牙形的叶片,风穿过叶片时,竟奏响了高低错落的旋律,像是无数支笛子在合奏。
“是‘哨子树’!”林辰翻开共语本,新显现的风族图腾正随着风声微微颤动——图案是一片带着风纹的叶片,边缘的锯齿状纹路与哨子树的叶片完全吻合,“图鉴上说,风语林的风会记住所有听过的声音,哨子树就是风的‘记录器’。”
阿焰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叶哨,叶片在掌心轻轻震动,传出一段模糊的歌谣,像是雾海族的船歌,却又夹杂着火山族的锻铁声。“这叶子能混着不同的声音?”他惊奇地将叶哨凑到嘴边,轻轻一吹,竟吹出了焰月刀的共鸣频率,引得周围的哨子树纷纷回应,旋律变得愈发激昂。
船刚靠岸,就见一群身着风纹长袍的族人从林间走出,他们的衣摆和袖口都缀着细长的飘带,行走时飘带与叶哨的旋律完美呼应。为首的青年身形挺拔,腰间挂着一枚用哨子树枝干制成的短笛,他抬手示意,周围的风声突然变得柔和,叶哨的合奏也渐渐平息。
“我是风族的‘听风者’风澈,”青年的声音像被风过滤过般清澈,“族长说,带着共生印记的船会顺着风脉而来,让我们在此等候。”他将短笛凑到唇边,吹奏出一段空灵的旋律,林间的哨子树立刻跟着合奏,地面的落叶被气流卷起,在空中拼出“欢迎”二字。
跟着风澈走进风语林,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与叶哨的旋律形成奇妙的和声。沿途的树木越来越粗壮,最古老的哨子树需要十个人才能合抱,树干上布满孔洞,风穿过不同的孔洞,会发出如同人声的“呼喝”“低语”,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不同族群的语言。
“这些是‘百年哨树’,”风澈指着一棵能发出火山族方言的古树,“每道孔洞都是风刻下的记忆,三年前,我们还能从这棵树上听到沙晶族的麦浪声,可现在……”他吹奏出一段低沉的旋律,古树的回应却变得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孔洞。
众人凑近细看,发现古树的孔洞里塞满了灰黑色的絮状物,用树枝挑出一点,絮状物接触到阳光就化作黑烟,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是‘滞风棉’,”风澈的脸色凝重起来,“三个月前,掠夺者带着‘锁风石’闯入林里,石头散发的邪气会凝结风的能量,形成这种棉絮。滞风棉堵住哨树的孔洞,风就再也带不来远方的消息了,连我们的‘风语笛’都快吹不出完整的旋律。”
他解下腰间的短笛吹奏,果然有几个音符发闷,像是被捂住了嘴。林辰注意到风澈的手腕上戴着一串风铃,风铃的吊坠是用不同族群的信物碎片制成的:有雾海族的贝壳、石轮族的铁环、火山族的火晶……“这串风铃能引动不同的风脉?”
“正是。”风澈晃动风铃,清脆的响声与叶哨的旋律相和,“百族的风脉本是相连的,沙晶族的热风、冰羽族的冷风、雾海族的海风……通过风铃的共鸣,能让哨树的记忆彼此流通。可锁风石破坏了风脉的连接,现在风铃只能引来混乱的气流。”
说话间,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矗立着一块巨大的风纹石,石面上刻着螺旋状的凹槽,凹槽中镶嵌着十二块不同颜色的晶石,其中一半已经失去光泽。“这是‘风脉核心’,”风澈指向石顶,那里的凹槽形状与共语本上的图腾环完全契合,“能汇聚各族的风脉能量,维持风语林的平衡。但现在,锁风石的邪气顺着凹槽蔓延,已经污染了一半的晶石。”
石轮族工匠蹲下身,用手指抚摸凹槽中的灰絮:“这些滞风棉怕两种东西——高温能让它燃烧,强烈的气流能把它吹散。我们可以用火山族的焰能烧掉棉絮,再用风族的风语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