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时辰,原本是该人睡眠最舒服的时刻,可是现在的境况让她彻底无眠了。
让潘荣召集了密谍司最精锐的人手,加上重伤未愈的宗正,加上国公府的霜夫人,一道赶往出事地点后,天色已经放明了。
二十个护卫基本都是重伤状态,唯一的金鸿现在渺无踪信,只知道是东海国的陈沐桐带人袭击的。
这一下戴韵音彻底怒了,下令彻查东海国之人在宏梁的行踪,一时间将东海国在宏梁的驿馆全部封闭,对所有人进行甄别盘查。
结果依旧一无所获,毕竟这些江湖人并不会像官府中人一般讲究规矩,庄峤被抓了,应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不知道东海国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究竟为了哪般?
如果要杀庄峤的话,那个时间应该就会得手了,可他们却只是抓人,估计是有着什么东西想要从兴国公嘴巴里撬出来吧?
陈沐桐引着金鸿一路北上,都奔行了小半天后,金鸿这才猛然觉,自己应该是中计了,他狂怒下已经奔行了近百里之遥,那陈沐桐也是咬着牙苦撑也没有松懈一路奔逃,可是庄峤却彻底没了踪影。
该死的,这可如何是好?!金鸿停下来望着四周有些茫然愧疚,庄峤对他亦兄亦友推心置腹,从来都是以国士之礼待之,自己却连他的基本安全都无法保障。
如果庄峤真的被伤了,老子就是追杀到天涯海角,也誓要取陈沐桐的项上人头。
这一刻的宏梁如同煮沸的开水,很多人知道了庄峤遇袭后,基本都是对东海国唾骂不已,就连极少数的东海国人在这里也不敢抛头露面了,人人都像过街的老鼠一般唯唯诺诺。
萧干得知后也是立马给太后请示,带着禁军队伍一路四下撒网查探,庄峤这家伙可不能出事啊,现在无论是民卫军还是朝堂,都跟这个家伙牵连了无数的事务,他如果没了,这天下会更加纷乱不堪。
宏梁人也有些瞠目,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会让朝廷和民间会这么着紧过,庄峤到底在哪里呢?
庄峤遇袭时第一时间就被人弄晕了,那个人给他喷了迷|药,以至于他第一时间就失去了意识。
悠悠醒转过来后,觉身下似乎在晃动,他尝试着挣扎一下,觉自己并没有被束缚捆绑之类,良久看清了四周封闭的木制空间后,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是在一艘船上。
“兴国公醒了麽?”
船舱上头的人看到了庄峤醒转,就揭开了遮盖的舱板,将他扶到上面来。
这是一艘中型的帆布货船,一般都是在内陆航运时最常见的种类,庄峤被刺目的阳光照射,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地遮挡了起来。
船上景象跟以往见过的货运商号并无二致,庄峤也有些糊涂这些人为何要绑架自己,不过庄峤知道这些家伙应该都是东海国之人,虽然都穿着隆武的衣衫,但是脚下的尖底鞋子这个破绽却出卖了他们。
“不知这里主事是哪位?可否出来相谈一下?”
庄峤明白了自己处境,反倒不慌不忙起来。
“兴国公可是处之泰然啊,以这种方式迎请隆武兴国公,本座实在有些汗颜,还请别见怪。”
声音是从船舱内传出,庄峤只见一个灰衣白的老者,带着一个纬纱遮面的女子一同出现在甲板之上。
这老头一身衣衫简陋,腰上就拴着根麻绳,像极了刚从甲板底下干完了活计的船夫大爷一般,只是身上那股子莫名其妙的气势,让庄峤见之也有些微颤。
“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庄峤朝老者拱拱手问。
“老夫钱暮归。”
老头微微一下捻了下胡须笑言,只让庄峤蓦然一惊。
这老家伙竟然是天下武功第一人,目前最高的宗师境,钱暮归,没想到这人就像个邻家大爷一般毫不引人瞩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