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了很大底气,毕竟定淮再难攻克,现在也是孤城一座,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庄峤话外之意,吴安也是明白不过,平州军因为先前的功劳和战损,主动退出了争夺贼头李元虎的名额,那么城破之后,自己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成为隆武多年后的又一位侯爷,还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刘雄却是有些皱眉,庄峤这么说,他难道听不出来麽?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眼看着肥肉就在面前,庄峤萧干如何能够忍耐得住这天大的诱惑呢?
“二位将主不必纠结庄峤先前的话语,敞开了说吧!”
庄峤是啥人,难道还看不出刘雄心中的疑惑,直接把事情摆上了明面,“平州军先前收复了李县,而后更是将定淮四周的危险清除,又将叛军朱明富所部主力全歼,如果再行强攻定淮,那么置二位将主于何地呢?”
这话一出,大帐内的氛围立时就沉寂下来了,倒不是庄峤卖弄战力和功劳,平州军实打实的战绩可查啊,现在主动退出,不过是给两个远道而来的将主面子,不是平州军想着一个人吃独食而已。
这话显然就是赤|裸裸摆上桌面告诉刘雄吴安二人,老子平州军不是不想打定淮,但是平州军真的把定淮打下来,你们跑这趟还吃个屁啊?现在你们想要定淮的东西和李元虎的人头,如果不给够老子平州军的好处,说得过去麽?
“庄参军大气,这份情吴某领了,啥也不说了,定淮城破后,城中积累属于永州军的,庄参军可占七成!”
吴安这豪气的话声一落,只让潭州的刘雄面上尴尬无比。
各家将主领军远道而来,只是帮着朝廷平叛么?真以为府军那么爱国?还不是因为贼众搜刮环州,现在财货基本积聚在定淮李元虎手上而已,府军爬山涉水,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鬼大爷才愿意跑这么远去卖命!
刘雄可没有吴安那么大气,就算庄峤摆明了态度不参与争夺李元虎的人头,可手下一众嗷嗷待哺的上下军卒,也不得不让他失去了些豪气。
“不怕二位将主笑话,潭州去年闹出民卫军事件后,潭州府军上下都是苦哈哈度日。”
刘雄对着庄峤萧干拱手抱拳道,“因而此次,潭州府军上下能够给予平州军四成好处,已然是刘某能够做出的最大承诺!”
“哈哈,刘将主忒是小气了些,平州军诸位解决了诸多问题,现在定淮就是一个熟透的桃子,为何还要纠结些许资财?”
吴安有些轻描淡写帮平州军说话,却是让刘雄面上一阵青红之色交织。
“无妨,无妨!”
庄峤连忙起身打了圆场,安抚着即将飙闹脾气的刘雄笑道,“庄峤也知刘将主的难处,毕竟潭州去年的民卫军,现在都还在平江口与湖州的合流着哩!”
刘雄闻听此言,这才没有跟吴安闹出些脾气出来,转头对庄峤坦言,“庄参军,此事虽属刘某贪图了些,实则是潭州府军不比吴将主在永州领水,占据渔盐之利能过好日子啊!”
“庄峤明白,两位将主,那我们就此说定了,平州军负责外围事务,定淮乱局终结,就看两位将主施展了!”
庄峤不经意朝吴安挤了下眼,示意他不必介怀,而后又郑重其事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倍感意外的动容话语,“庄峤知道征战死伤在所难免,事后破城士卒多有放纵,于城中行奸淫掳掠之事实属难免,可是在下想叮嘱二位一句,定淮即便被贼李元虎占据,可毕竟也是我隆武下辖之地,城中万千子民,很多也是被贼众挟裹的无辜之人,如若城破后还要遭受此种劫难,实在是人间惨事!”
这话一出,顿时让大帐内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就算是以侠义武道精神为信条的金鸿都觉得不可能,庄峤这话实在有些不讲理,哪有事后破城不允许士卒放纵劫掠的道理?
就算是禁军也做不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