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的药膏都留着。
但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说一个字,你就活不到明天。”
沈知微抬头看他:“你知道这么多,那你到底是谁的人?”
裴琰没答。
他只是伸手摸了摸香囊,动作轻柔,像在安抚什么。
就在这时,狼王从暗处冲出,獠牙直逼裴琰咽喉。
它低吼着,毛炸起,浑身肌肉绷紧。
裴琰脸色一变,香囊突然弹出一根细丝。
那丝线透明,质地特殊,缠住狼王脖颈就往回收。
沈知微立刻认出材质。
不是傀儡丝,也不是普通绳索。
这是北狄祭司专用的“缚魂线”
,能锁住活人魂魄,也能控制死士行动。
她迅后退,银针已对准裴琰咽喉。
“你究竟是谁?”
她问。
萧景珩上前一步,声音冷了下来:“你身上有情人蛊的气息,也有缚魂线。
你说你在等真相,可你站的位置,正好是触机关的最佳角度。”
裴琰站着没动。
他看着沈知微,眼神复杂。
“我父亲是钦天监叛徒。”
他说,“他亲手烧了疫情记录,也杀了七个想揭真相的同僚。
但我没有。
我接手香囊那天起,就在找能破局的人。”
他说完,忽然抬手,一把扯断颈间的丝线。
狼王趁机扑上,一口咬在他肩头。
鲜血喷出的瞬间,它竟从他体内拽出一支锈蚀的箭矢。
箭尾刻着沈家军徽。
沈知微瞳孔一缩。
这支箭,和祭坛下出土的那批完全一样。
“这是我父亲临死前塞进我胸口的。”
裴琰跪在地上,咳出一口血,“他说,若有一天你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他说……他欠沈家一条命,但不敢当面还。”
他抬起眼,看着沈知微:“我父执刀,我执香囊。
可我从未碰过你母亲的棺。
我也从未让任何人碰她的遗物。”
沈知微没动。
她盯着那支箭,又看向秘档上交叠的胎记。
血脉为契。
换子计划需要沈家军血脉作为引子。
当年死去的不只是她母亲,还有北狄圣女。
两个婴儿被调换,一个入相府,一个入王庭。
而她,就是那个被换进来的孩子。
所以陆沉背上的伤疤会在月圆之夜显现狼图腾,所以萧景珩能闻出她血里的茉莉香,所以谢无涯书房挂着她十二岁的画像……
所有人都早就知道了。
只有她不知道。
裴琰慢慢站起来,肩头还在流血。
他没包扎,只是把香囊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重要东西。
“我不是来帮你们开门的。”
他说,“我是来告诉你们,门后没有你要找的人。
你要找的真相,也不在秘档里。”
“在哪里?”
“在你自己身上。”
他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破解《百草毒经》?为什么你给傀儡施针的手法,和北狄老祭司一模一样?”
沈知微愣住。
“因为你生下来就会。”
裴琰说,“那是你母亲教你的。
在你还不会说话的时候。”
他说完,转身走向暗道。
脚步声渐渐远去。
走到拐角处,他停下,背对着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
“下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会是你自己。”
人影消失后,铁门前只剩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