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那时候没开。”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再多问。
沈知微站起身,看向那条幽深的通道。
风一直在吹,茉莉香越来越浓。
她知道这种味道,冷院窗台上的白花就是这个味。
母亲每年冬天都会让它开花,哪怕外面大雪封门。
她往前走了一步。
萧景珩伸手拦住她,“等一下。”
“银箔快没了。”
她说,“门撑不了太久,我们必须选一条路。”
“我可以先进去。”
“不行。”
她摇头,“你是北狄血脉,万一触什么阵法,谁都救不了你。”
“那你呢?”
“我是她女儿。”
她看了眼通道,“她等了二十年,不会在这时候害我。”
裴琰在后面喊:“你们知道谢无涯为什么留下记号吗?因为他知道你们会来,他也知道你们会死。”
沈知微回头看他。
“御药房底下有司礼监的秘密入口。”
裴琰声音低下来,“谢无涯要是真想帮你,早就让你去了。
他不让你去,是因为他知道——进去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
沈知微没动。
萧景珩却突然抬头。
头顶传来细微的风声。
一只木鸟从通风口滑进来,翅膀是青铜做的,在火光下闪着冷色。
它稳稳落在沈知微肩头,鸟腹自动弹开,一张纸条飘了出来。
她接住。
纸上只有几个字:“司礼监秘密在御药房,来!”
下面按着半个血手印,边缘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指尖左侧的纹路。
谢无涯每次留信都用这个位置盖印,说是怕别人仿冒。
沈知微捏紧纸条。
“假的吧?”
裴琰嗤笑,“这么巧,我刚说完,他就送信?”
“不是假的。”
她收起纸条,“他用了左手小指盖印,平时不用这个。”
“所以你就信了?”
“他还记得我的习惯。”
她看向通道,“他知道我讨厌走明路,所以让木鸟从顶上进来,避开所有守卫路线。
这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事。”
萧景珩接过木鸟,检查了一下机关结构,“是他的手艺,没被动过。”
“那就走这条。”
她说。
“你不觉得太顺了吗?”
萧景珩盯着她,“裴琰引火烧墙,通道出现,谢无涯立刻送信,每一步都刚好接上。”
“可这些事确实生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我不信运气,但我信痕迹。
爪印是真的,香囊反应是真的,木鸟也是真的。
就算有陷阱,我也得踩。”
萧景珩沉默几秒,点头:“我陪你。”
他拍了下狼王的头,狼王低吼一声,爪子从裴琰胸口移开,退到两人身后。
裴琰坐起来,靠在墙上,脸色灰白。
他看着沈知微的背影,忽然说:“阿姐。”
沈知微脚步没停。
“你小时候烧,是我守了一夜。”
他说,“你醒来第一句话是‘我想娘’。
我说‘她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就回来’。
你信了。”
沈知微转身看他。
“你现在也要骗自己吗?”
他声音哑,“你说你要接她回家,可她早就不是人了。
她是北狄圣女,是活祭品,是被钉在命格上的牺牲。
你救她,等于毁她。”
“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