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沉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
裴琰睁开眼,目光扫过两人,“我不是司礼监养大的弃子。
我是沈家的孩子,被换出去的那个。”
空气仿佛凝住了。
沈知微脑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线索:母亲临终前攥着的半块玉、冷院地下挖出的无名尸骨、钦天监档案里那句“双生子一存一亡”
……还有裴琰这些年收集她用过的每一件东西,连毒酒碎瓷都不放过。
原来不是痴迷。
是寻根。
“所以你这些年做的所有事,”
她缓缓道,“试毒、掌权、操控药人,甚至帮萧明煜夺位……都是为了查清自己是谁?”
裴琰冷笑:“查清?我早就知道了。
我只是在等你们——等你们走到今天这一步,亲手打开皇陵,让我站在真相面前,告诉你们一句:我不是敌人,我是回家的人。”
“那你为何不早说?”
陆沉怒喝,“为何要用毒雾偷袭?为何操控傀儡围杀我们?”
“因为我不确定。”
裴琰声音低下去,“我不确定你们会不会信我。
更不确定,一旦我说出真相,你们会不会立刻杀了我,就像当年他们杀了我娘一样。”
他顿了顿,抬手抚过胸前玉佩:“她死在产床上,手里抱着我,嘴里念着‘沈’字。
可第二天,我就被抱走,成了司礼监老太监的养子。
他们烧了她的尸,抹去她的名字,连墓碑都没立。”
沈知微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人不是疯。
他是忍了二十年,才等到今天。
萧景珩倚柱而立,气息仍有些不稳,但眼神清明。
他看了看狼王,又看向裴琰流血的手腕,忽然道:“你身上有毒。”
裴琰一愣。
“你的血,和香囊里的不一样。”
萧景珩眯眼,“你中了自己的毒。”
裴琰低头看手腕伤口,果然,被狼咬破的地方正泛出诡异青紫,且迅向上蔓延。
他脸色微变,急忙想封穴止毒,却现手指已经麻。
“有意思。”
萧景珩咳了一声,“你设计全局,却忘了防备意外。
狼王咬的不只是你的手,它牙上有我调配的反噬蛊——专克情人蛊系毒素。”
裴琰踉跄后退一步,背靠石壁,呼吸急促起来。
“你……早就准备了这一招?”
“不是为你。”
萧景珩淡淡道,“是为了防止有人拿蛊术威胁她。”
他看了沈知微一眼。
沈知微没接话,只是将手中玉佩收回袖中,目光仍锁在裴琰胸前那块“沈”
字玉上。
陆沉缓缓收回长枪,却没有放下戒备。
他盯着裴琰,声音冷了下来:“就算你是沈家人,也不能证明你是嫡系。
更不能证明你没有害过我们。”
“我不求你信。”
裴琰喘着气,“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当年换子案,不是一人所为。
是三方合谋。
而你们最信任的那个人……”
他忽然停住,嘴角溢出一丝黑血。
“谁?”
沈知微追问。
裴琰没回答,只是艰难地抬起左手,指向石台上的黑茉莉,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音。
他的身体开始抽搐,脸色由白转青,显然毒性作极快。
萧景珩皱眉:“他撑不了多久。”
沈知微上前一步,却被陆沉横枪拦住。
“别碰他。”
陆沉说,“谁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