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在胸口。
这时,另一段记忆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几个月前,她第一次踏入萧景珩的私宅。
那天他不在,她借口查案翻了他的书房。
走到内室时,忽然一阵晕眩,差点摔倒。
她扶住门框,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茉莉,又不像。
她当时以为是熏香,还笑了一句:“你这儿连气味都这么讲究。”
后来她再去,每次待久了都会头痛,有时甚至记不清自己来过几次、说过什么话。
她一直以为是劳累所致。
现在想来,那些日子,他屋里总摆着一盆白茉莉。
花开得异常好,四季不败。
她还纳闷过,怎么养的。
原来不是养的。
是喂的。
她慢慢合上布包,把干花收进贴身暗袋。
动作很轻,像是藏一件不能见光的东西。
“怎么了?”
萧景珩问。
她没答,只是抬头看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有点久。
他眉骨下那道浅疤还在,唇色偏淡,眼下有青影。
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她突然现,他从来不戴香囊,也不熏香,身上却总有种若有若无的气息——不是龙涎,也不是沉水,而是一种极淡的、带着凉意的甜。
她以前没在意。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人的味道。
“我想再去一趟你那处宅子。”
她说。
声音很平,没起伏,也没掩饰。
萧景珩看了她一会儿,没问为什么,也没动。
“现在?”
他问。
“越快越好。”
他点头,转身带路。
两人沿原路折返,穿过药人跪伏的长阶。
那些躯体依旧静止,像被定住的影子。
经过第三级台阶时,沈知微脚步顿了一下。
她记得刚才那具傀儡是从上方裂隙扑下来的。
她抬头。
岩壁高处有一道细缝,宽不过两指,深不见底。
她眯起眼,隐约看见里面似乎卡着什么东西,反着微光。
她没停下,也没叫人,只是悄悄把一枚银针夹在了指间。
走出石门范围后,空气终于清爽了些。
密道两侧的蓝焰灯台依旧亮着,火苗稳定,映得墙上的影子微微晃动。
沈知微走在前面,手一直按在袖口。
她能感觉到玄铁镯的温度在下降,但那种震动没停,反而越来越规律,像在回应什么。
快到密道出口时,她忽然开口:“你那宅子里的茉莉,是谁种的?”
萧景珩脚步没停:“没人种。”
“那怎么一直开着?”
“浇了东西。”
“什么东西?”
他沉默了一瞬,才说:“血。”
沈知微没再问。
她其实不想听答案。
可问题是,她开始怀疑——那些她记不清的事,是不是都被那朵花吃掉了?
她记得自己曾在那屋子里睡过一次午觉,醒来后忘了梦的内容,只觉得心口空落落的。
她记得有一次翻到一本旧册子,上面写着“北狄圣女祭典”
,可第二天再去,书不见了,谁都不承认见过。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太累,记错了。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忘了。
是被人拿走了。
她握紧袖中的银针,指尖凉。
密道尽头是一扇青铜门,门后便是京城地界。
萧景珩推开门,外面是条窄巷,天色灰蒙,快要入夜了。
风刮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