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他去查沈知微,是她让他去的。
她根本没中毒。
那点迷骨散,是诱饵。
她伏案假寐,是等他动手。
她袖中空了一半的针囊,是故意露出破绽。
而那枚金蝉壳……
他猛地抬头,看向殿外。
沈知微没来上朝,但她的人,一定在看着。
萧景珩将金蝉壳放入袖中,淡淡道:“退下。”
裴琰退下时,指尖掐进掌心,香囊验毒器在袖中微微震颤。
冷院药庐内,沈知微正坐在案前,左手腕上的玄铁镯泛着冷光。
她把两枚“庚七”
铜片并排放在桌上,又取出那张血书拓本。
笔迹已确认,局已设成。
她抬手,将银针一根根收回针囊。
最后一根刚入囊,门外传来阿蛮的声音:“小姐,东厂来信——裴公公的调令已被收走,司礼监今早换了牌子。”
沈知微点头。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药圃里,一株紫花半开,是她娘留下的“夜引香”
。
据说这花只在子时开花,香气能引毒虫自投。
她盯着那朵花,忽然道:“阿蛮。”
“在。”
“去把西市那截引魂丝找回来。”
“可……那条街昨夜就封了,说是刺客未清,不准人进。”
沈知微指尖轻敲窗棂:“那就等今晚。
子时,花一开,你就去。”
她话音未落,窗外一阵风过,花瓣轻轻一颤,一滴露水从叶尖滑落,砸在泥地上,洇开一圈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