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块玉佩残片悄悄滑入舌底,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
袖中银针仍抵掌心,若他回头,她就刺他手腕,试他血。
可他没回头。
她站在原地,腕上玄铁镯越来越烫,像是有东西在血脉里爬。
她低头,左腕内侧的狼图腾正微微亮,光晕一圈圈荡开,像是在回应什么。
她猛地抬头。
那人已走出十步,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正与她舌底那块隐隐相引,出极淡的嗡鸣。
她懂了。
这人血脉与她同源。
她开口,声音稳得不像刚逃过一劫:“你的玉佩……是从何处得来?”
那人脚步一顿。
没回头,也没答。
她又问:“你认得沈家军的枪法,也认得这玉佩。
那你可认得,二十年前,相府后院那株毒茉莉,是谁种的?”
那人终于转身。
目光落在她脸上,像是第一次认真看她。
他嘴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可最终只道:“那株花,三年前就死了。”
“可根还在。”
她往前一步,“有人每年往土里埋尸骸,花才死不了。”
那人眼神一震。
她继续:“你今晚能精准挑断丝线,不是靠眼,是靠枪感。
沈家枪法传子不传女,你若不是沈家人,怎会这招?”
“我奉命行事。”
他声音冷,“不问来历。”
“那你奉谁的命?”
她又近一步,“太后?还是……那个在密道里藏账册的人?”
那人没答,只把手按在腰间玉佩上,像是在确认它还在。
她笑了下:“你救我,不是因为命令。
你若真只想杀我,刚才那一枪,可以直接穿心。
可你挑的是丝线——你不想我死。”
那人沉默片刻,忽然抬手,将玉佩翻了个面。
背面刻着两个小字:思妹。
她心头一跳。
“这玉佩,”
他低声道,“是我娘临死前塞进我手里的。
她说,若有一天遇见持另一半玉佩的人,无论男女,都要护其周全。”
她呼吸一滞。
“她还说……”
他顿了顿,“那人手腕上,会有狼图腾。”
她猛地攥紧袖中银针。
那人看着她,眼神忽然变了,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你母亲……是不是也戴着这样的镯子?”
她没答。
腕上玄铁镯忽然剧烈烫,狼图腾的光亮到刺眼。
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血正从脚踝伤口渗出,滴在地上,一滴,两滴。
第三滴落下时,她看见那人的靴尖微微动了动。
像是想上前,又像是怕靠近。
她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你娘叫什么名字?”
她问。
那人喉结动了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沈月华。”
她脑中轰地一声。
沈月华——她母亲的名字。
可她母亲,是庶出,是被嫡母毒哑后囚在冷院三年,最后悄无声息死去的废人。
而眼前这人,能用沈家枪法,能进相府密道,能调动暗卫,身份绝非普通家奴。
她舌尖顶了顶藏在口中的玉佩残片。
“你既知我母亲名字,”
她缓缓道,“那你可知,她临死前,说过什么?”
那人眼神一黯:“她说……‘别让知微碰那株花’。”
她心头猛震。
那株毒茉莉,是她五岁那年,母亲亲手种下的。
后来她现,花根下埋着一具女尸,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