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光芒暴涨,映出一行北狄古字——“归血之女”
。
她盯着那三个字,喉咙干。
“归血……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必须回去。”
他说,“北狄皇位空悬二十年,只等圣女血脉归来。
你是唯一活着的继承人。”
她猛地抬头:“那你呢?你为什么也在查这些?你书房里的药人,为什么都烙着沈家军的印?”
萧景珩低头,把玩着碎玉珏,轻笑一声:“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北狄王庭不会让一个外人掌权。
我是北狄王族遗孤,母亲是圣女的妹妹。
我们……同母异父。”
沈知微怔住。
“她种的茉莉,只认一个味道。”
他抬眼,“而你身上,有那个味道。”
她忽然觉得冷。
不是从外头来的,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手腕猛地一烫,玄铁镯开始红,像烧透的铁。
她低头,只见镯子竟在融化,黑液顺着皮肤渗入,左腕皮肉翻涌,仿佛有东西在底下爬。
她强忍痛楚,银针刺向腕心,想稳住经脉。
可那黑液不听使唤,一路游走,在掌心凝成一个图腾——狼衔花,与药人额间烙印一模一样。
她呼吸一滞。
“这是什么?”
“北狄皇室胎记。”
萧景珩低声,“只有纯血圣女后裔,才会在觉醒时显现。”
她盯着那图腾,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告诉我,我不是沈家女儿,不是大胤百姓,而是北狄的——公主?”
“是祭品。”
他纠正,“你母亲用命换你活。
北狄不会接受一个背叛者的女儿当圣女,除非你完成‘心祭’。”
“心祭是什么?”
他没答,只看着她腕上的图腾,眼神复杂。
她忽然抬手,用银针挑破图腾中心,挤出一滴血,滴在玉佩上。
整幅地图亮起,山川河流化作血线,最终汇聚成三个字——她的名字,用北狄古语书写,意为“归血之女”
。
她抬头,盯着他:“你说我母亲死了。
可如果她是圣女,为什么不能活着回来?为什么非得烧死自己?”
萧景珩终于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声音轻得像风:“因为圣女一旦背叛血脉,活着就是灾祸。
只有死,才能让族人相信她已赎罪。
她不是被烧死的——她是自己走进火里的。”
沈知微没动,可指尖的银针已滑到掌心。
“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我第一眼就知道。”
他咳了咳,袖口又渗出血迹,“你给傀儡施针的手法,和我母亲一模一样。
还有你身上的味——不是药香,是茉莉。
她院子里种了一整片,临死前还在浇水。”
她忽然想起什么:“那块珍珠簪呢?落水时断的那支。”
他从怀中锦囊取出簪子,递给她。
簪头刻着一朵茉莉,花瓣间嵌着极小的符文——和玉佩上的如出一辙。
“她留给你的。”
他说,“也是信物。”
沈知微接过簪子,指尖颤。
她低头看着腕上狼衔花的图腾,又看向玉佩上“归血之女”
四字。
她不是沈知微了。
或者说,她从来不是。
她是北狄的血,是火里的灰,是二十年前那场雪夜祭坛上,被母亲用命换下来的命。
她忽然抬手,将玉佩按在心口。
“如果我现在拒绝呢?”
萧景珩看着她,把碎玉珏放进她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