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盯着她,火把光映在他眼里,像沉了多年的潭水突然裂开一道缝。
半晌,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物,塞进她掌心。
是支珍珠簪,簪头雕着半朵茉莉,断口参差。
“落水那日,”
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没看见我一直在桥下。”
她指尖一颤。
那夜她坠湖,只记得水冷,记得有人拽她手腕,却没看清脸。
原来是他。
她想问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这人总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像是守着某个她不知道的约定。
“这簪子……你一直留着?”
“嗯。”
他收回手,袖口血迹已染透三层布料,“你掉的,我捡了。”
她低头看着簪子,忽然觉得胸口闷。
不是毒,是别的什么,从肺腑里漫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他察觉她异样,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事。”
她攥紧簪子,“就是……有点累。”
他没再问,只将她往怀里带了带,脚步加快。
前方密道分岔,他选了左路,走了一段,忽然停下。
“前面有光。”
他说。
她抬头,果然见微弱火光从拐角透来,还夹着人声。
“是禁军。”
她低声道,“他们追来了。”
他没动,反而从袖中取出玉牌,按在石壁暗纹上。
双鱼纹亮起,墙缝里传来机括转动声。
片刻后,一道暗门开启,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夹道。
“进去。”
他说。
她刚要迈步,忽然察觉他身体一僵,喉头涌上一股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你撑得住吗?”
她问。
“能。”
他推她一把,“快走。”
她钻进夹道,回身看他,他正用碎玉珏抵住墙缝,防止门闭合。
血顺着手腕流进衣袖,滴在她刚才站的地方。
“你呢?”
她问。
“随后就来。”
他声音稳得不像话。
她不信,却不敢再耽搁。
夹道狭窄,她只能侧身前行,走了约莫十丈,前方又现石门。
她伸手去推,门纹丝不动。
她摸出银针探锁,却现锁眼极小,形状奇特。
正思索间,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见他已跟上来,脸色惨白,却仍站得笔直。
“打不开。”
她说。
他走过来,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嵌进锁眼。
咔的一声,门开了。
她一怔:“你也有?”
他没解释,只道:“走。”
她跨过门槛,忽然脚下一滑,踩到个硬物。
低头一看,是枚铜钉,钉帽上刻着狼头纹——和她昨夜在地窖捡到的一模一样。
她弯腰捡起,放入药囊。
他站在门口,没跟进来,只盯着她:“记住,别信任何人给你的答案。”
她点头,还想问什么,他却已转身,抬手将石门合上。
门缝即将闭合的刹那,她忽然想起什么,冲上前喊:“萧景珩!”
他回头。
她攥着珍珠簪,声音很轻:“桥下……谢谢你。”
他看着她,嘴角极淡地动了一下,没说话,门彻底关上。
她站在原地,手心烫。
簪子上的茉莉仿佛活了,轻轻蹭着她掌纹。
密道尽头有风,吹得火把忽明忽暗。
她往前走,地面渐渐倾斜,石壁上出现新的刻痕——不是北狄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