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老妇。
梁上一道黑影一闪,拨浪鼓“啪”
地弹开,三根细针射出,正中张妈手腕、肩井、哑穴。
她身子一僵,手停在半空,喉咙“咯咯”
作响,却不出声。
沈知微这才缓缓起身,走到春桃面前,将半块双鱼玉佩按在她手心。
玉佩微热,春桃“啊”
地一声跪地,掌心腾起一道红痕,形如狼头,皮肉焦灼。
“你若实言,我保你性命。”
沈知微声音轻得像耳语,“若再欺瞒——这玉,能灼魂。”
春桃哭出声:“我说!
我都说!
大房每月初七,由西角门送粮至犬舍,粮袋夹层藏密信,狗奔北山断崖,崖下有人接应……接应者穿黑袍,袖口绣金线狼头……”
“谁写的信?”
“是……是夫人亲笔……用北狄密文……写在薄纸上,卷成小管,塞进狗食里……”
“谁送信?”
“是……是厨房的刘婆子……她每月初六夜里出府,回来时袖口总有茉莉香……”
沈知微眼神一冷。
茉莉香——北狄圣物,也是母亲死前闻到的最后一味香。
她将玉佩收回,从铁盒中取出布角、铃片、变黑的水碗,一一摆开。
“你们三人,两个知情不报,一个动手灭口。”
她目光扫过,“张妈,你早该死了——三年前母亲死那晚,是你烧的衣裳。
老赵头,你扫的不是地,是脚印。
春桃,你烧的不是香,是北狄密信。”
她合上铁盒,锁扣“咔”
地一声。
“从今日起,张妈关柴房,老赵头扫祠堂,春桃留下。”
她顿了顿,“若再有半句假话,这玉,会烧穿你的心。”
厅内四人,两跪两缚。
沈知微立于中央,袖中药管再度烫,药汁在管中缓缓流动,像被什么点燃了。
她没看药管,只低头翻开《百草毒经》,翻到夹页那句“子归位,命轮转”
。
指尖抚过字迹,她忽然笑了。
笑得像一把刀出鞘。
她将证据尽数封入铁盒,转身走向药庐。
阿蛮紧跟其后,拨浪鼓在腰间轻晃。
冷院井水未平,水面倒映着她走过的影子。
玄铁镯贴着腕骨,微微一震,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她推开门,药庐内药气弥漫。
她从柜中取出一包焦土,是昨夜从墙根挖的。
她打开瓷管,将药汁滴入土中。
土面“嗤”
地冒烟,药汁迅被吸收,留下一道暗红痕迹,形如犬爪。
她盯着那痕迹,忽然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药汁的?”
没人答。
她自己答:“从它第一次为我烧出脚印那天起。”
她将焦土包好,塞进袖中。
转身要走,忽然停住。
门外传来脚步声,轻而稳,左右对称,步距三寸。
和密道里的野狗脚印,一模一样。
她袖中的药管,突然炸开一道红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