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之。”
她手指猛地攥紧残页,指节白。
母亲不是受害者。
她是主动把自己变成了一把锁,把北狄军情、把真相,封在了《百草毒经》里。
而她沈知微,是唯一的钥匙。
她不是被命运折磨的哑女。
她是被母亲选中的人。
她把玉片含进舌下,吹灭油灯。
屋里顿时黑了,只有窗外一点月光斜进来,照在空瓷瓶上。
她刚躺下,就听见脚步声。
不是巡逻的护卫,是扫地婆子。
她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放了一碗清水在桌上,转身就走。
沈知微没动,假装翻身,眼角余光扫过那碗水。
碗底压着半片干茉莉花,没点燃。
她没碰那花,只等婆子走远,才把玉片从舌下取出,放在月光下。
狼纹路在光下泛着幽青,像是活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狗皮烙印,那上面是“狼衔月”
,和玉片上的纹路几乎一样,但少了一道刻痕。
她把两样东西并排摆着,对比。
狗皮上的狼,眼睛是闭的;玉片上的,眼睛是睁的。
一个是军犬烙印,一个是圣女信物。
同源,不同命。
她把狗皮收好,正要藏玉片,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
不是脚步,是布料摩擦窗纸的声音。
她不动,只把银针滑到指尖。
窗纸被轻轻戳破一个洞,一只手指伸进来,勾走了桌上的空瓷瓶。
她没出声。
那人动作极快,拿了瓶子就走,连水都没碰。
她等了半盏茶,才起身,走到窗边。
破洞还在,外面什么都没有。
她低头看碗,那半片茉莉花还在,但位置变了——从碗底移到了水面。
有人碰过它。
她把花捞出来,夹在银针之间,轻轻一碾。
花粉散开,带着一丝苦味。
不是普通茉莉。
她把花粉抹在舌尖,瞬间舌根麻,喉咙一紧。
是毒。
她立刻含住雪心莲解药,压住反应。
这花,能引夜牵魂作。
她盯着那破窗,忽然笑了。
好啊,你们想试我?
她把瓷瓶的破口对着月光,照了照内壁。
果然,有细微刮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刮过。
她取出银针,顺着刮痕轻轻一挑。
挑出一粒极小的蜡丸,黑得亮。
她用针尖戳破,里面是张卷起来的纸条,字迹陌生,写的是:“明日巳时,后山断崖,青鳞草新芽已出。”
她把纸条烧了。
不是扫地婆子留的。
她知道是谁。
她把玉片重新藏进玄铁镯暗格,躺回床上,闭眼。
母亲不是死于阴谋。
她是牺牲。
而她沈知微,既然拿到了钥匙,就不会再当哑巴。
第二天清晨,她照常去藏书阁。
周娘子还在门口拨算盘,眼皮一抬:“今日夫人说,只准半炷香。”
“好。”
她点头,递上木牌。
周娘子接过,忽然问:“你那嗓子,真好了?”
“神人赐的。”
她轻声说,“昨夜还梦见他了,说有人想害我,让我别信碗里的水。”
周娘子脸色一变,立刻低头拨算盘:“胡说什么,快进去。”
她走进阁楼,直奔二楼最里那排书架。
《太医院辑要·卷七》还在原处。
她抽出书,翻到“夜牵魂”
那页。
纸页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