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伺候人洗澡都做不好的废物执事!”
面对这近乎侮辱的斥责,塞巴斯蒂安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微微偏头,暗红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观察有趣实验品的兴味。
他唇角那完美的弧度似乎微妙地加深了,用那平稳无波、却暗藏锋芒的语调回应:
“请您谅解,少爷。”
“毕竟,我是恶魔。”
“对于如何精准拿捏一位……嗯……‘娇生惯养’、‘经历重大变故’、‘情绪尤其……敏感纤细’的人类小主人的沐浴偏好,尚处于……数据收集与学习阶段。”
“还请您,多多‘指教’了,我……任性的小少爷。”
那声“任性的小少爷”
被他用格外轻柔、却又带着明显调侃的语调吐出,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穿了夏尔强撑的尊严。
“滚出去!”
夏尔彻底恼羞成怒,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银质漱口杯,用尽全身力气砸向塞巴斯蒂安(当然,被后者轻松接住),“我自己来!
你这无能的恶魔!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
塞巴斯蒂安接住漱口杯,动作流畅地将它稳稳放回原位,脸上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微笑,微微躬身:“如您所愿,少爷。”
他刻意停顿,加重了“少爷”
二字,仿佛在提醒彼此的身份,随即迈着优雅如猫的步伐退出了浴室,并“贴心”
地关上了门。
旁观者反应:
鹤丸国永死死捂住嘴,憋笑憋得整张脸通红,纯白的出阵服皱成一团,最终忍不住出了一声轻微的、漏气般的“噗嗤”
声。
加州清光嘴角抽搐:“虽、虽然很失礼,但塞巴斯蒂安先生那副样子……真的好欠揍啊……”
大和守安定倒是看得分明:“他是在故意刺激他。
让少爷保持愤怒,总比沉浸在绝望里好。”
蒂娜轻轻摇头,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声自语:“还是这样……用最优雅的姿态,说着最气人的话。
这就是他‘照顾’人的方式吗……”
场景二:早餐桌上的礼仪与言语匕
清晨的餐厅,阳光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投下斑斓的光影。
夏尔已经换上了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坐在长桌主位,衬得他脸色愈苍白。
他小口地吃着塞巴斯蒂安准备的、摆盘精美如艺术品的英式早餐,但眉头紧锁,显然食不知味。
塞巴斯蒂安静立在他身侧,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只有偶尔为夏尔递上餐巾或续上红茶时,才会展现出完美的执事仪态。
“今天的《泰晤士报》。”
夏尔放下银质刀叉,用餐巾机械地擦了擦嘴角,语气冰冷地命令。
“是,少爷。”
塞巴斯蒂安将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的报纸双手奉上。
夏尔接过,快浏览着头版,目光在一条关于某位与凡多姆海恩家有宿怨的贵族获得女王接见的新闻上停留,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哼,谄媚之徒。”
他冷冷地吐出评价,将报纸扔在一旁。
“确实,与凡多姆海恩家族历代凭借真正的功绩与忠诚获得的荣耀相比,此类行径无疑显得……苍白无力。”
塞巴斯蒂安适时接话,语气恭维,内容却像是在夏尔心头的怒火上又泼了一瓢油。
夏尔猛地抬头,湛蓝色的眼眸锐利如冰锥,刺向塞巴斯蒂安:“你是在讽刺我吗,执事?现在的凡多姆海恩家,只剩下一个‘凭借功绩’的……死小孩,和一个连早餐都让人难以下咽的恶魔了!”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般地,用上了外界可能用来形容他的词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