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厅里,只剩下三脸懵逼的博物馆大佬,和零零散散几个同样没搞清楚状况的教授。
“他……他们就这么走了?”
赵锐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喃喃自语。
“走这么急干什么?感觉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生了一样……”
沈树仁还在为那九件宝贝心疼,没好气地哼道:“管他呢!
这老狐狸总算滚蛋了!
少了个分肉的,我们也轻松点!”
故宫的张新勇则眉头紧锁,他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以他对郭宝昌的了解,那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能让他放弃商周重尊,还如此迫不及待地离开……
一定有比商周重尊更重要,也更让他志在必得的东西出现了!
到底是什么呢?
荣信江看着郭宝昌消失的背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张新勇。
“老张,这事儿不对劲啊。”
“郭宝昌那老狐狸,就这么走了?也太干脆了吧?这不像他啊,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
张新勇没有立刻回答。
他背着手,在原地踱了两步,手指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轻轻敲击着,出哒、哒、哒的轻响。
会议厅里剩下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们三个。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郭宝昌的离去,变得有些松弛,但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老荣,你还没想明白?”
张新勇停下脚步,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看透一切的锐利。
“‘任职期间’!”
他一字一顿,加重了读音。
“这四个字,才是他给我们埋的坑!”
“任职期间?”
荣信江和旁边的赵锐、沈树仁都愣了一下,随即开始咀嚼这四个字的含义。
张新勇的目光扫过另外两人。
“老赵,你今年六十二了吧?按规定,最多还有三年,就该退下来颐养天年了。”
西都的赵锐脸色一变。
张新勇又转向都历史博物馆的沈树仁。
“老沈,你比老赵年轻点,但也快了,撑死了五年,也得回家抱孙子去。”
沈树仁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最后,张新勇指了指自己。
“至于我,谁说得准呢?故宫这个位置,说不定明年我就被调到别的部门去了。”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厅里针落可闻。
对啊!
任职期间!
他们这个口头承诺,有效期短得可怜!
赵锐三年,沈树仁五年,张新勇自己都不确定!
郭宝昌承诺的那个所谓的“下一件国宝”
,指的是什么?
那颗随侯珠?
可那玩意儿现在还在考古勘探阶段!
从勘探、掘、清理、研究、定级,再到最后进入博物馆收藏序列,天知道要走多少程序,花多少时间!
三年?五年?
说不定等他们全都退休了,那颗珠子都还没完全搞明白呢!
到时候,他们拍拍屁股走人了,新上任的馆长可没答应过郭宝昌任何事!
这承诺,等于一张废纸!
“但不管他去干什么,我们都被他摆了一道,这是事实。”
张新勇环视着另外两人,缓缓说道:“所以,刚才的君子协定,从他走出这个门开始,就已经作废了。
现在,我们回到原点。”
“这尊,我们故宫要定了!”
他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彻底撕碎了刚刚建立的脆弱默契。
“你想得美!”
赵锐立刻炸了,脖子都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