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面卖了,做点别的生意,可谁敢买?门面卖不出去,就没钱,詹母拖着病弱的身子给人打零工,遇到了王卫,也就是詹还的继父。
王卫这个人,在涣滩镇人憎狗嫌,但他有点小钱,詹母实在没办法了,才嫁给他。詹还的又一段地狱生活开始了,王卫家暴他们母子,詹母为了生活,委曲求全,詹还还在涣滩镇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天没伤。他初中毕业后,詹母给了他一千块钱,说他长大了,让他走,去哪里都行,别回来了。
至于詹母,她已经在多年前去世了,和詹父一样,也是自杀。王卫倒是还好端端地待在涣滩镇,又找了年轻的女人。重案队跟他了解情况时,他还很得意,说要不是他,詹家母子早就走投无路,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路边了,还说詹还是个没良心的,偷了他的钱一走了之,连亲妈死了都没有回来过。
詹父的死,詹母的死,现在都成了糊涂账,清晰的是,詹还有非常严重的童年创伤,他可能对婚姻,对夫妻,有深刻的排斥、畏惧情绪,在他的视角,夫妇都是互相憎恶,恨不得对方去死的。
涣滩镇的线索从侧面加强了詹还的动机,当他杀死夫妇里的其中一人时,是否会感到扭曲的快感?比如,为童年的自己复仇?再比如,他在做一件好事,一方死了,另一方就自由了?
看到岳迁,詹还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没有杀人!你再怎么问,我也是这句话!”
岳迁的视线上移,停在詹还额头的疤痕上,詹还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偏过脸。
“你这伤是关志强打出来的,为什么不说实话?”岳迁说。
詹还睁大眼,嘴唇分开。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岳迁笑了声,“我只是很不理解,这有什么好隐瞒?我看了监控,全程都是关志强在找你的麻烦,你最多只是挡开他,连被石头砸得头破血流,都没想讨回来。你这都不敢说实话,我只能理解为,你后来做了什么,而关志强出事了,你只要一说出来,这就会成为你的动机。”
“我没有杀人!”詹还仍是这句话,“我更没有动机!”
岳迁往后靠了靠,短暂地凝视詹还,“郭卫民让你想到了你的继父吗?”
詹还愣住了,眼中掠过一丝茫然,但几秒后,他讶然地盯着岳迁,“你们……”
“你从不跟你认识的人提到你的家庭,因为那是你最深的伤疤,你恨你的继父,也恨伤害你的亲生父亲,恨不能保护你的母亲。”岳迁前倾,“对他们的恨,时至今日,还影响着你。”
詹还的腰背直挺挺的,他像个扎进土里的桩,“王卫,王……”
“韩玉清在3月6号出事,6号到7号,你没有去上班。这不是很奇怪吗?这半年是你升职的关键时期,你居然连着两天没去工作,难道你在家里休息?”
詹还的脸色变得惨白,仿佛童年的阴影席卷而来,将他包裹得出不过气来,他冷汗直下,嘴唇哆嗦,不断重复着:“不是我,我没杀人,不是我……王卫,畜生,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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