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如春的书房内,大雪无声。
燕王李玄成正与一位青衫谋士对弈,棋盘之上,黑白二子绞杀正酣。
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匆匆而入,将京城的消息低声汇报完毕。
“哦?那徐恪竟借着查案的名义,在京城里大肆抓人?”谋士捻起一枚白子,微笑着落入棋盘一角,截断了黑子的一条大龙,“王爷,‘惊蛰’第一响,已将那只疯狗困于明处。他越是折腾,就越是说明他无计可施。我等已为转移‘那件东西’,赢得了至少三日时间。”
他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智珠在握的从容:“此乃阳谋,他解不了。”
燕王李玄成看着棋盘上的变局,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三天后,因无法破案而被女帝降罪的狼狈模样。
……
悬镜司诏狱,审讯室内。
徐恪听完陆时的判断,没有半分意外。
他只是虚弱地咳嗽了两声,然后对着门口的缇骑,轻轻挥了挥手。
“带下一个。”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连铁椅上的周都尉,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都闪过了一丝疑惑。
片刻后,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名身着校尉服饰的年轻军官被两个缇骑架了进来,他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刚一进门,腿肚子就筛糠似的抖个不停,脸色煞白,几乎要瘫软在地。
周都尉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的亲信,校尉李四。
徐恪没有理会周都尉,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
他示意缇骑将吓破了胆的李四按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册子。
一本空白的册子。
他将册子摊开,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然后用一种平淡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对着李四开始了他的“审问”。
“李校尉,别紧张。”徐恪的声音温和得像个教书先生,“我们只是核对一下张敬忠张御史留下的手札内容。来,我念,你听,对的就点头,不对的……就摇头。”
周都尉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手札?
什么手札?
徐恪清了清嗓子,开始对着那本空白的册子“念”道:“三月初七,戌时,城西‘忘忧酒馆’。你与周都尉密会,向他交接了一批新式连弩的图纸。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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