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在没有口供交叉验证之前,它什么都不是,只是一本废纸。”
这番话,巧妙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生死簿”这颗烫手山芋本身,强行转移到了“审讯俘虏”这个全新的、看似更合理也更紧迫的任务上。
他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陆时,抛出了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阳谋。
“功劳,就在他(鬼手)的嘴里。陆大人若想为陛下分忧,不妨与我一同想想,如何撬开他的嘴。”
徐恪的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弧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为这次的行动重新设定了议程。
“至于这本‘可能’是证据的东西,我会亲自保管,亲自向陛下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清楚。”
逻辑无懈可击。
陆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意识到,自己若再纠缠于那本账册,反而会落入“争功”的口实。
而审讯俘虏,验证真伪,才是眼下最“名正言顺”的公务。
他被徐恪用“程序”和“大义”,再次逼入了死角。
最终,陆时缓缓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好。”
徐恪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怀里那本足以颠覆天下的“生死簿”,和那个被生擒的逆党头目,走向了更深的黑暗。
他知道,刚才那场血战,不过是开胃小菜。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
深夜,丞相府,书房。
王德庸捻着胡须,双眼微眯,静静地听着心腹的汇报。
“……相爷,通汇钱庄方向火光冲天,似有大规模军队调动,但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便归于死寂。随后,整个街区被城防营和悬镜司的人围得水泄不通,我们的人被挡在外围,什么也打探不出来。”
王德庸闻言,捻动胡须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不怕徐恪把天捅个窟窿,就怕这种捅了窟窿之后,又亲手把天给缝上的未知。
这种失控感,让他第一次对那个病弱的年轻人,产生了真正的忌惮。
